从那之后，她一度讨厌雨天，讨厌雨声，雨shui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让她胆怯，逃跑的时候也想要找一个雨shui稀少的城市，没想到最终落脚a城，有着梅雨季节的城市。不过彼时她已无所谓，早将羞耻心抛之脑后，对自己的shenti也不再厌恶，谁会厌恶赚钱的工ju？

        楚红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huan上女人的shenti，在昆明的那间chu租屋里，浏览房东留xia的香港叁级片，她想要南xia到更南的地方，维多利亚港，皇后大dao，金紫荆广场……是否要搭乘海上轮渡过去，是否要先学习粤语……摩肩接踵的人群里会不会有星探慧yan识珠，找她去拍电影，叁级片也无所谓，她喜huan镜touxiaju有诱惑力的女人的shenti，虽然对镜自照时，她觉得乳房不过是两团ruan肉，玲珑的腰肢曲线也不过是因没钱吃饭营养不良导致，激发不起任何yu望，但在叁级片的制造的幻象中，她看着女人的shenti自wei。

        这件事她对谁也没有提起过。邻居家的女儿那时总是凌晨回来，带回厚厚一沓报纸的副版，问她想要找什么样的工作，问她的学历。楚红的学历仅止于中学二年级，读太多书没用，家里总是这么说，因家乡村落仅有一间小学，一间中学，如果考上gao中，需要去到县城，考上大学，需要去到城市，而村zi里从来没有人通往县城之外，在县城读完书，还是要回来，多此一举。

        工厂，工厂不需要学历，她从想象chou离，想自己可以去工厂，这份工作不来自于报纸的副版，楼xia电线杆和楼dao的墙bi上张贴满了“招工”的niupi癣广告。

        对方听见这话，却只是笑笑，说她去工厂打工，很快就会衰老，双手长满厚厚的茧zi，pi肤变得cu糙，xiru过量的粉尘，或其他有害的气ti，工厂排污导致江河鱼虾死亡，导致极端天气……导致每年需要大量的招工来掩盖“厂妹”只是一次xing用品，当她们过劳而不能承受大量gaoqiang度的工作，就会遭到辞退。

        “你去过工厂？”楚红好奇地问她。

        “怎么没有去过，我们先chu来不都是去工厂打工。”对方耸耸肩：“包吃住，工资少得可怜，每天十个小时，还不如去饭馆端盘zi。”

        楚红思索了很久，问她去哪里，说想要跟她走。

        她们是邻居，同乡，都是女人，一切都在加深她的依赖程度。

        对方却十分神秘，说她要去的地方不方便带一个行动不便需要照顾的人――楚红shen上的伤经过诊所医生feng针还没有完全愈合，最好大家各走独木桥。

        大家各走独木桥。

        楚红回神看着季云衿的脸。

        “睡觉了。”

        季云衿也回过神：“我会帮你离婚的。”

        楚红不知dao季云衿又在心里帮她编造了什么样的可怜故事，已无力去盘问。受人怜悯这种事在她zuo小jie的生涯里时有发生，最可笑一次是某个和季云衿一样同为知识分zi的男人，在几次叁番询问过她的shen世之后，问她怎么不去读书提升自己……还好季云衿没有提过让她去读书的话题。

        “也会帮你……”

        “帮我什么？”楚红心中警铃大作，没想到自己只是提了一句“想自杀”，季云衿就脑补更多qing节。

        “帮你上岸？”

        “上岸”一词早就被乱用到泛滥，她提起这个，自己先想到考公务员上岸。

        “什么东西，你要帮我赎shen啊，钱直接给我就好。”楚红想起电视剧里的qing节，书生帮ji女赎shen――不对，书生一般都没钱，反倒要靠ji女的资助去上京赶考：“你不会想问我借钱吧？”

        季云衿想到自己的银行卡账hu余额，确实有些羞赧：“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让你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好吗？”季云衿隔着被zi揽着楚红：“别再回去了，转租那间发廊吧。”

        “我会赚更多的钱，我会写剧本，让你当我的女主角。”将自己的幻想完全说chu来，季云衿gan到心虚，像个给员工画饼的无良资本家。

        “写什么剧本，av剧本？”楚红想起她写黄se小说的事qing：“av还需要剧本吗？”

        如果是之前，季云衿这番话或许会打动她，拍av，拍叁级片……现在她已老丑，她自己这么认为，shen上的pi肤不如从前紧致，小腹上还有着丑陋的疤痕――她原以为伤kou自然愈合就会平hua如初，但赤脚医生的feng合技术太差，她认为是feng合使疤痕更加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