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走呢。
可她还是不得不放开。
那个人说他和因果住在一起。
因果有些晃神,雀假装自己能够镇定来地问“怎么了”,因果原本盯在车窗上的睛也转了过来,她小声地说:“我好像看见郭怀仁了。”
“远的啊,怎么不住宿呢?”老师打着方向盘问。
但雀已经没有家了。
这个脆弱的因果全然属于他了,她们几个人也被一起停课了,雀只是想到往后几天或是曾经每一天他都能拥有着脆弱的因果――
她望着模糊的车窗里因果被雨打湿的背影,车的引擎声轰隆隆得像雷声,拐一个弯就再也看不到因果了。
“没人愿意和我住一块儿……”
因果把手肘搁在车窗旁,手托着巴,自然而然地搁着二郎,窗外雨的势还是不减,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雨和雨为一,结成大片的往淌。她打着石膏的那只手垂在一边,雀瑟缩的手一直想着去碰她,但总觉得这伤是因自己而起,又没有那个资格去碰她。
“……伤不要淋雨。”
也许还不止这个。
人湿起来总是想要回家的。
就好想杀了他。
啊!她立刻在心里给自己了一巴掌,怎么总是在想这些的事,可是因果好像很脆弱地倚在她上,心神不宁,她难免不遐想。
因果的家离得近,很快就到了地方,雀睁睁要看着因果把那绒外套用一只手搭在上要打开车门,她突然伸手抓上了因果的袖,可是又什么话都说不来,因果回眨了眨睛,问她还有什么事。
雀觉自己的心脏长满了全在。
雀总不自觉地想,因果和那个吓人的家伙,真的不会碎掉吗?
老师从后视镜看她低着一直在咕哝着什么,极小的声音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字,读快了叠在一起,分不清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以为她在哭,就安她说“没关系的,回家让你爸妈给你顿吃的,都会过去的”。
她呼的白雾都钻了雀的颈里,一阵瘙,因果凑过来,整个都往雀上粘,也碰在了一起。雀的大有些肉肉的,碰着因果那好像只剩骨的有些硌人。
她从书包里掏那扎满针刺的稻草人,又从那稻草里一针来刺写着忠难这两个字的纸上。
那针快把这张纸给戳烂了,几乎是把“难”给戳成了一个大窟窿。
偏僻得导航上都找不到。
所以指就这么和她相隔几厘米,一会儿靠近一会儿又后退。突然听因果小声地倒凉气,她的二郎放了来,完好的那只手忽地从车窗旁放来转就抓上雀靠近她的手臂。
因为说了也没用。
学校是有走读和住宿的,只是因果和夏小娟家都离得近,但雀这种家里远的却仍然走读,因果觉得这个答案很显而易见。
她突然就停了那些叠在一起的字,依稀能从最后一个词中分辨她说的是“去死”。
后视镜里缓缓抬起了她笑肉不笑的脸,她什么也没说。
“你一定是看错了。”她也本没怎么仔细听因果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