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换我扮演母亲了。”
然后牵起了她的手,在第二遍缓缓缓慢的快要死掉的铃声之中,开始杂乱的“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混着他糊的哼歌“用■■和智○我的船桨,摇着■■■驶向远方”。
咽去了,这次终于咽去了。
他要走了,因果不放他走,她恐慌地说“妈妈来找我了”,也不敢回,怕那张人虎脸会突然现,可他淡淡的,风把他剪得很短很短的发翘了起来,因果看他微微地笑了,他小时候笑过吗?不知了,不记得了,可是他现在笑了。
“我没有骗你啊,因果,”他垂眸,“现在才是你第一次尝到白阿姨的味。”
啊,他终于放她死了。
他自然回答不了她无法问的问题。
她动了动睫,太沉重了,扒开的隙也被泪像胶似的黏在了一起。但是声音越来越清晰,也是越来越近,熟悉的旋律与越发清晰的哼唱莅临她耳边,“当你――醒来――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正摇着月亮船在银河上远航……”
就像现在。
因果觉到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背脊,他轻拍着她的背,哼着什么歌,好像是每一个看不见星星的夜晚电视里会传的旋律,然后就会变成五颜六,对,五颜六。
她合上了隙,希望不会很痛,如果能在梦里坐一次超大的摩天轮就好了。
好像有什么冷得像他一样的东西钻了肤底,溜了静脉里,更沉了,她微微颤动手指,像是植人告诉家人她还活着似的,但他见了,却是握上她的手指,在了床上,说“嘘”。
“好像快上课了。”旋律骤停。
不悦会更为明显。
因果闻到熟悉的香味。
他皱起眉来要弯腰捡书本,因果清晰地把他那只弹钢琴的幼时的手映在中,原来记忆并没有化,他就是有那么一双漂亮的手,拾起绿封面的教辅材料,却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让它再度跌回了地,摊开在地,求图中阴影分的面积。
因果,来玩过家家吧。
“她不会再来找你了。”
包裹着酥脆外与油的不知什么肉被他夹在筷里戳因果微张的嘴唇,她到饥饿,微微咀嚼着,她没有泪可了,但她还会笑,但是这里就应该笑啊因果,太味了。
那之前那次难吃的肉是什么呢?
他有些僵,仍然不开,因果把他当救命稻草一样拽着,说“我以为你不在这里”,她哭不来,好像这里没有泪,但也笑不来,她只是抓着他不放,怕他逃这个梦。
她坠了他的怀里,没有天旋地转,只有他的手抚摸上她苍白的脸颊,她清楚地知东南西北,而后慢慢地散开,直到再也没有东南西北。
隙之中窥见他仍然漂亮的那双手,被她毁得更好看了。
话音未落那警笛般的刺耳的狭长的针似的铃响贯彻了一整个无尽的走廊,霎时所有在绳的、背课文的、房的、编花绳的、红的、蓝的、活的、响的、有的一切都钻了教室里,整整齐齐地读着“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她听到自己蠕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