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想到那条小巷里的小破棚屋，他可能在那里。

        我回房给那旧手机充电。屏幕终于亮了，他说会用我的生日设置密码，我就用我的生日试了一遍――我顺利地看见了他的秘密。他写了满满一页愿望清单。他说想在生日那天吃汉堡，坐在人最多的地方，因为是生日，还要多吃番茄酱。他说，如果筱能看到就好了，只有筱愿意给他过生日。

        “他今天凌晨的门。”我愣怔地抬起，看着蒋慕然垂睫，瘦削的颔越发苍白，透肤的血是青紫的，“你猜还有谁？”

        我住他的手，他了嘴唇，摁灭烟：

        “又是那个老，你的小人光顾着伤心，没看见他。”

        我避开他的视线：

        “我去一趟，你手机借我。”

        “知去哪找他了？”蒋慕然似乎觉得好笑，“你还了解他的。魂不守舍了几天，连以后都想好了吧，把他追回来然后踹掉我，你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我握着电量不足的烂手机，回看了他一，那趁这次机会赶紧吧，真是委屈你了蒋慕然，你知不知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这种话。

        “你嘴厉害。”

        “谢谢，希望我回来不用再看见你。”

        他沉沉望着我，腮了好一会，我穿好鞋，他突然掐住我后颈，将我往怀里一拉，直接把我捞起来，我尖叫，啊啊啊救命啊手机掉了！他气得手臂上的青筋都凸起来，要手机吗！

        “我就要手机！我他妈去报警！”

        “老给你！妈的把我耳朵喊废了你负责是不是！”他一张死人脸罕见地红了，将我脑袋狠狠一压，语气轻了，“你个没心的。”

        我们打算去老城区碰碰运气，如果还是找不到他就必须得报警了。我拿着蒋慕然的手机，看着窗外飞速驰过的摩托车，发现这一路好多棚屋都拆了，可能是因为城市改造，这些违规搭建的破烂住所都要被挖掘机踏平，所以易衿唯一能去的地方也没有了。他还能去哪，被那个走三步提一裆的老混劫持吗？其实我记得他生日，只是不想给他过，我才给他那么一好他就把我当成全世界最他的，和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如果关越歆早带他我的家，我就不用惦记他只有十五岁还来费心找他。

        蒋慕然停车，率先开门了烟：

        “到了。”

        我看见蒋慕然对着那块斑驳的号码铁牌一烟雾，供电不足的路灯在寒气侵袭断断续续地工作，照他净的脸轮廓。这时候开始雪了。我打着手机光源，手指在零的温度中渐渐失去知觉，棚区没有夜生活，巷只能听见风声、脚步声以及后蒋慕然的两三声咳嗽。我也不回地去碰他的手，他轻轻“嗯”了一声，听起来有些玩世不恭：

        “吗？怕我走了？”

        我在黑暗中默默翻了个白，彻底握住他冻僵的大手（虽然很不想原谅这傻，但看在他容易冒又送我过来的份上暂且跟他和好吧），结果他走一会就要把另一只手贴在我脸上取，他从小就喜使这招――我不借他手，他会把雪到我兜帽里，然后假装东西掉了要我捡。我不能报复他，要是他生病，就没法和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