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时间和他,都是对的
申屠念离开后,但凡飞机划过,赵恪都会抬tou看一yan。
这习惯他之前就有,只是这几天频次gao了许多,他察觉了,却不打算纠正,只当是舒缓颈椎了。
赵恪从不否认申屠念对自己的影响力,这和她人在不在无关,只和他自己有关。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小幅度震动一xia。
伏案工作的人眉yan松了松,一整天的烦闷被这一震神奇缓解。
赵恪放xia手中的报告,打开界面。
不意外的,是她的信息。
指尖随意翻了几页,都是她在输chu,他反而回得很少。
赵恪明显gan觉自己的负面qing绪骤减,很大一bu分原因,是她过剩的分享yu。
shiwu,歌曲,她yan里的风景,抑或是稍微长得像的chongwu,她都分享。
甚至比在shen边时更殷勤。
距离产生的不安全gan,被她无数条,甚至称得上聒噪的日常一diandian消除。
好像她无时无刻都在。
赵恪很早之前就知dao,申屠念一旦用心,也能zuo到事无巨细,她对小狗就是这样。
对他,终于也这样。
*
申屠念这次回巴黎,能gan觉chu变化。
沿着漫步dao转角就能看到那家披萨店,门kou摆放着紧凑的桌椅,陌生人之间的距离ca肩而已。
快到饭dian的时间,已经填满了二分之一的空位,shi客dian一杯开胃酒,等待行人和被夕阳一diandian浸染的天se。
申屠念想到离开前他的嘱咐。
他说,别喝太多酒。
原以为他会说“记得想他”,没有,只说了“少喝酒”,说完还不够,要她保证zuo到才算数。
大约重逢后她的种种真的不作好,不是借酒发疯就是醉酒晚归。
酒鬼的形象深ru人心,难怪他要叮嘱。
街kou那家餐厅的甜甜圈依旧大排长龙,kougan依旧甜到腻人。
申屠念想起他不喜huan甜kou。
如果是他,保准尝一kou就会皱起眉tou,心里画上一个大号的叉,从此再也不碰。
谁说他不挑shi。
申屠念还发现自己的一个特异功能。
她很容易捕捉到带有“ke”的字yan,dan糕店的招牌,鲜花包装纸上的字,黑板上的菜单名,随chu1可见的涂鸦。
chu1chu1是他。
她像一个观光客,在由几百种语言组成的“ai墙”前排队打卡,找到“ke”合影留念。
看到相ai的人在街tou拥吻就会驻足,脑海里自动切换成他亲吻她时的炙re。
喝完咖啡后留xia杯kou的唇印,把平平无奇的意面摆成心形。
所有能ju象的ai和想念她都毫无保留展示给他。
她突发奇想会问:「吉尼斯纪录里接吻时长是多久。」
他回她:「你想挑战?」
申屠念才不想:「我就问问。」
「问就是想。」
「……」
他什么歪理。
可是。
餐厅门kou永远有人dian一杯香槟在等,甜甜圈一如既往的腻。
dan糕店的招牌里当然会有“cake”,那句与他有关的“我ai你”chu自丹麦语“jeg elsker dig”。
白se的ma克杯本就容易留xia唇印,意面摆成ai心一dian也不稀奇。
这些都是定量,从前,往后,一直存在,一直合理。
申屠念突然懂了。
变的不是这座城市,变的是她。
等想明白这个dian。
她的思念开始翻倍,又翻倍,满得快溢chu来了。
很妙的是。
他们默契地保持着文字交liu,几乎不会电话,连语音都少。
可能是时差。
她的白天是他的傍晚,她的午后是他的夜。
还可能是其他。
她会在ru睡前对他说“晚安”,也会在清晨睁yan的第一秒告诉他“我梦到你了”。
他会在她的夜晚告诉她“zuo个好梦”,也会在她的清晨给她一句“早安”。
以为不过是qing侣间很基础的聊天语言。
只是在回看时,会觉得gao兴,心脏像安上了小翅膀,胡乱扑腾,逐渐re乎。
她第一次认同“文字是有温度的”这句话。
觉得像那么回事儿。
*
赵恪的闹钟定在七dian整。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闹钟响起前,他的生wu钟已经开始唤醒沉睡的躯ti。
才拿起换洗衣wu,手机响了,不是闹铃声,是通话请求。
赵恪直觉是她。
只是这个时间dian,她那里是深夜。
申屠念是掐着dian打来的,她知dao他的作息。
事实是,聚会回家后,洗澡护肤磨蹭了又磨蹭,还不到他早起的dian,她又耗了半个小时。
喝着红酒,正是微醺的状态里。
终于等到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