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他们上都带着最低限度的工，譬如火柴、指南针、匕首等等，也可以随时随地向圣徽祈祷，施展神术。不像现在，他们除了一衣服和几样品外什么也没有。失去圣徽更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宛如□□。四舍五他们手上只有手册、小刀和麻绳。

        肖特豁然开朗。但是总觉得大祭司连烤鱼的手法都这么熟练，就不仅仅是野外修行训练的功劳了。镜月湖里的鱼到底被他偷吃过多少啊？

        河边的鹅卵石堆中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块黑的燧石。柯维斯将枯树叶垫在燧石，以小刀刀背猛击燧石，霎时间火星四溅。他一直尝试了十多分钟，才有一粒火星落到枯叶上，冒一缕青烟。

        肖特捧着脸，脑袋一一地冲起了瞌睡。耳边蓦然响起了难以分辨的呢喃声，像是圣堂中的诵经声，又像是从远古传来的低语。

        吃完烤鱼，三人照在神殿中修行的惯例，跪坐在火堆前默诵《圣典》。之后三人轮守夜，防止火堆熄灭或野兽来袭。

        肖特为了给大祭司留个好印象，自告奋勇守第一班。柯维斯和朗格在火堆旁和衣而卧，很快就发了缓慢而规律的呼声。他们虽然不是苦行僧，但平时简朴的生活让他们即使在草地上也能酣然睡。

        肖特只觉得自己的被某种冰冷的东西握住了――那是一只怎样的巨手啊？这难就是死亡的觉吗？

        守夜的肖特打了个呵欠，往火堆边挪了挪。没人陪他聊天，要独自度过三分之一个夜晚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他从袋里摸那本封面手册，百无聊赖地翻了翻，心说这要是本书该有多好。哪怕是《圣典》他也能津津有味地读上半天……呸呸呸，怎么能这么想，真是对诸神不敬！

“那我们今天就在溪边扎营。”他指着溪边的一块平地说，“你们二人去收集树枝和枯叶，我来些吃的。”

        然后，肖特重重摔在了地上。

        见习祭司在修行期间都要去深山中独自历练，锻炼自的力量，同时从天地万的运转中受诸神的恩惠。因此荒野求生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火光不知为何微弱了许多，明明树枝还有多，仿佛有人趁他走神的时候试图将火堆熄灭。

        一刻，诡异的呢喃声又在肖特耳边响起，仿佛有人正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低语着不可名状的词句。

        他一脸懵地爬起来，看到柯维斯和朗格也不知所措地趴在他旁的草地上。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怎么了肖特？轮到我守夜了吗？”

        起袖的柯维斯不由双手叉腰：“那可不是么！我年轻的时候堂夜里不开门，我就经常去镜月湖……咳！闲话少叙，把树枝堆好，得在太阳落山之前生好火！”

        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三个大活人还能让憋死吗？

        “你有所不知，”年纪稍长的朗格解释，“大祭司年轻时，野外修行的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好，修行者都是双手空空，只有一枚圣徽就被丢深山老林中。因此大祭司的野外生存经验比我们丰富得多。”

        他手脚并用地移动到两名睡着的同伴们旁，用力摇晃他们的肩膀。“朗格！大祭司大人！快醒醒，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黑暗笼罩了一切。

        天空中，太阳正朝西方落。他们三个人穿亚麻衬衫和劳动布长。一切都和一开始一模一样，之前的黑夜犹如一场古怪的噩梦。

        同时，后的火光骤然熄灭。

        他立刻像呵护刚生的宝宝那样将枯叶护在手中，轻轻气助火。他这套动作行云，好像已熟稔于心，看得肖特目瞪呆。

        但是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三个人同样的梦。

        肖特陡然清醒，呢喃声消失了。他惊一冷汗，刚才的一切难是他的一个噩梦？

        大祭司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柯维斯和朗格咕哝着一些让女神听见有可能会将他们逐教会的话，疲惫地坐起来。

        当两名祭司抱着树枝和枯叶回来的时候，河边已经用圆石垒起了火坑，三条被开膛破肚的鱼死不瞑目地躺在河滩上。

        “这地方有古怪！”柯维斯厉声，“这不是普通的世界，而是一个法所制造的空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太厉害了大祭司大人！没想到您不仅会开锁，连捕鱼都这么厉害！”

        联想起方才的呢喃声，肖特打了个寒噤。夜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窥伺他？

        肖特和朗格分去寻找生火的材料，柯维斯大祭司则脱掉鞋袜，溪中，准备捕几条鱼作为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