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还有两，我还给你。”

        一声长气，“你们毕竟养了我十六年。”

        眨间又是一拳不由分说地揍上来。

        凌清远不挡也不躲，事发生突然，凌思南想要阻止的时候，他已经再度被打了一拳，这一次血飞溅来，凌清远一偏，鲜血洒在了沙发上。

        父亲，没有留任何面。

        凌思南猛地拉过弟弟，反抱住他。

        凌邈满脸狰狞，第三拳毫无停顿地冲落。

        可是这一次，拳再度被截住了。

        “，不能打。”凌清远一手搂着她，架住父亲拳的手举起来，嘴角的血渍让他说话的语气莫名地阴鸷，这句“不能打”，仿佛是一个命令，让人心生却意。

        “你……”凌邈气得铆足了劲，面涨红，那拳压得发了白，却怎么也落不去。

        “，走开。”凌清远嘱咐。

        凌思南紧紧抱着弟弟，哭得泣不成声：“要打打我！”

        她看不去，太难受了，真的。

        “算了，两就两吧。”凌清远忽然自顾自地叹了一气，“去拿行李，。”

        “清……”

        “去拿。”

        凌思南不肯退，父亲和清远在僵持。

        他和她对视了一瞬。

        像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凌思南飞快地冲回房间，拖行李箱迅速放了几件随的必需品――这些一直都放在最趁手的地方，本没拿来过，如今收拾起来不费灰之力。

        等到她来时，女人嚎啕的哭声和男人的斥骂声已经交织成了一团。

        凌清远把她推向大门。

        终于到了这一刻，她想。

        终于。

        “你们敢走这里一步……”

        凌邈站在他们后，威严如一座山阿，锋锐的目光钉在她背上，像是打骨钉一般刺她的骨髓，穿过她的。

        那目光一寸寸沉去，仿佛能听见森严的钟磬声，如洪，如泥海，将她深陷。

        凌清远不不顾地推着她向门外走去。

        后挟风带雨，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气势。

        清远蓦地转。

        她没有看清事怎么发生的，只知转过时，凌清远已经侧站在那儿，地上倒着一个僵的人影。

        凌清远抬看她。

        走过来，打开了大门。

        “我们……”她被推到门外，转想问，却发现他仍站在门。

        在，门里面。

        “还不是时候。”他扯动嘴角，也扯动那一抹鲜红。

        凌思南意识到什么，瞪大了：“不行――你要跟我一起走――！”

        “一起的话，谁也走不掉的。”他亲吻在她，“还不是时候，。”

        她抛开行李冲向他。

        却被他狠狠推向更远。

        凌思南站在门前，脚边是乱七八糟撒成一片的行李，像是战乱的废墟，像被遗弃的城。

        脑海中有阴影盘旋，是未雨绸缪的秃鹫，在形单影只的她上方，慢悠悠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