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姜落品得够细，而是蒋蓉最喜喝的是普洱茶，崔家给她送过，听她讲上那么几句，倒也能够复述来应付应付。

        孙祈月轻哼一声，“你这个，算盘倒是打得好，知我见了谁才心喜。”

        “不知沈夫人喜喝什么茶呢？”她笑，然后在姜落旁边坐了来。

        “来迟了些，还请各位见谅。”

        茶庄究竟有多大姜落无法估量，只知自己走了有一会儿却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湿哒哒的裙摆已经完全在空气中浸冷，双已经适应了寒意。若不是茶渍的颜太过明显，她都觉得可以不用换了。

        “严兄，是什么让你分心了？”崔玖晔停了说谈，笑眯眯地看着他，“莫不是――在担心你的夫人？”

        姜落脑中嗡地闪过一个词，蛇鼠一窝。

        这比起裹着湿被褥睡一晚上的觉，差远了。她受得住。

        “门在外，担心自己的妻是很正常的事。”

        被泼到的时候还有些发，让姜落忍不住抖了抖，忍着没有直接站起来。茶香溢，余温渐渐散去，茶顺着袜中，打湿的衣冰冷地贴合在她的大上。

        这场品茶会还在继续，姜落偶尔找些不重要的话附和一两句，免得了差错。就在她以为就这样待到结束的时候，孙祈月一个抬手，将一旁的公杯不小心打翻，茶顺势洒在她上。

        “是是是。那我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有事儿直接吩咐人叫我一声便是。”韦皓往前走了几步，回故作逗趣地抛了个媚，在一片笑声中离去。

        众人一阵轻笑，忙招呼着她座。

        太特殊了。

        崔玖晔轻哂一声，“严兄啊严兄，你说话还是老一套，不清不楚，圆得很。不过呢，你这样搞暧昧会让我误会的。”他合起扇往桌上一搁，颇有种一锤定音的架势，“若是真误会了你的意思，不小心伤了谁，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孙祈月笑着和周围的女眷们说话，气氛洽，显然是这里的主心骨。她最后站在姜落的座位边准备行礼，“孙祈月。”

        “如何？”

        “那这茶庄的普洱你可得好好品一品了。”孙祈月招了招手，让一旁的仆从个姜落倒上一杯。

        “香气聚而不散，汤香更显。齿颊留香，香气质很足，味带韵。这杯普洱，自是越陈越香。”

笑，却是站在姜落边没动，好一会儿才走过去迎接她，“沈夫人是一回来，月您又不是。早也安排好了，大家都等着您呢，我便借花献佛一回，向您赔罪如何？”

        “哈哈……在理在理。”崔玖晔角微微一扬，“不过，严兄倒是小气。搞得我这个茶庄多么不安全似的，你我交往这么久，连这信任也没有吗？”

        “普洱。”姜落只认识普洱。

        从严佑被邀请到这里开始，这里便没有其他的客人，从到尾只有他一人。

        孙祈月只是客套，若真答应了，更多的还是说姜落小题大。姜落虽然没能真正明白藏着是什么心思，但隐约有了不祥的预，再者，她也不喜麻烦别人。

        姜落立刻起同时回礼，“沈妙瑜。”

        “对不住对不住――你看我，今天遇到你实在是有些激动了，一个不小心就――”孙祈月连忙将她扶起，用手绢拭着她衣服上几乎快浸完的，“实在是我照顾不周，我带你去偏房换件衣服可好？”

        “沈夫人见多识广。”孙祈月带夸赞，“和严二公甚是般。”

        仆从将茶放在茶荷里递过来，姜落接过看了看，递了回去。摇香之后传了一圈闻香，最终是倒了品茗杯中。

        “信任是给值得信任的人。”严佑微笑，“崔兄莫要低估了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

        严佑分心同他答话，心里更担心姜落。

        崔玖晔亲自去迎严佑，韦皓为姜落带路。

        喝茶不是简单地喝茶，听你品茶，看你姿势，知你几斤几两，家中境遇如何――最重要的，是否有资格她们的圈。

        普洱这一类的功夫茶可啜茶有声，方便更好地品茶，喝完后再闻一闻杯底是否有留香，也是一个方式。

        太阳悬挂，时间一分一秒消逝，偶尔一阵风过，开竹帘的一角，得以窥见里面相对而坐的翩翩公。

        姜落拒绝后，孙祈月便吩咐丫鬟带她离开。

        话毕，他又轻佻地打开扇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