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摇，“就这个最不开心。”遇到何玉晴那件事的重要程度完全比不上她脏掉的鞋，反而没那么在意。

        “还好吧。就是门时候不小心脏了鞋，不过很快我就净了。”

        “嗯？”严佑愣了一，很快反应过来，“看来你已经见过你的哥哥了。”

        严佑已经跟着站了过来，上方盖过来的一片阴影遮住了一半的和离书，姜落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重新接住光线，看清上面的字。

        很快地，他就被安到了。只要她一个简单的承诺，他便会相信。“我会带你师父来见你的。”

        “喜。”她从不说谎。

        他的语气是急切的寻求认可，但姜落想不通是哪里不对，只好问他，“是啊。你不开心吗？”

        严佑目光一暗，“……没有其他的了？”

        察觉到自己过激的动作，严佑渐渐松了些力，不过很快又抱了回去。他应该要理解她的……找师父找了那么久，要和亲人一起回家了有什么不应该？再说了，她说了会回来的……

        “夫人不喜？”他笑。

        严佑松了一气，并不想告诉他原委，“没有。别担心。只要你……一定回来好不好？”他动了动手指，似乎是想和姜落拉钩作保证，但最后也只是指尖抖了抖，手掌顺着姜落的腰际反复摩挲。

        “我会回来看你的。”姜落不明白他的害怕，对她而言这只是一次别，“本来我就不能一直占着沈家千金的份。”

        “好。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办。”姜落从他怀里起来，在梳妆匣里翻找了她的和离书，本来上次就写好了，但没能用上，更新了日期后又成了新的一份。

        只有抢先得到这般藉，严佑才敢接着往问，“今日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姜落再一次郑重地，想起从前师娘和她约定时的动作，便勾起指尖去寻他的小拇指，拉钩状，“我会回来的。一定。”

        姜落用手指抹开了他额残留的渍，“我想和你说件事。”

        这不是商量的气，是告知，是决定。

        一定会的。

        “什么？”严佑看着她的手从他上方移开，隐约到一……离。

里？”又移到锁骨上，“还是这里？”

        姜落被他得，发一阵悦耳的笑声，坐在他上动了几，换来了一声熟悉的闷哼。她减小了动作的弧度，抬手搭在肩环抱住他，客观地评价了一句，“你没有定力。”

        “……”严佑没吭声，心有些低落但没那么显而易见。

        “还有呢？”

        “说得也是。”他的绪没那么负面了，不过仍抱着她不断蹭着，不敢放开，“那你回去后……就可以上回来见我了对不对？回来的话，不要只是看看我过得如何好不好？”

        她几乎从未见过他皱眉的样，如今重峦叠嶂覆上皑皑白雪，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她想抚平他的眉，却因圈得太紧，伸不开手去。

        “你说……回家？”严佑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这两个字的发音让他觉得陌生。不知不觉中，他将怀中的人圈得更紧——不安迅速占据他的心间，他烈地觉到她会消失不见。

        贺兰梓的话在他心的分量越来越重，他真的开始不确定姜落是不是真的喜他，在乎他了。

        “那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师父？”

        脚步刚悬空着，后脚跟还没落，一只手贯过她的腰间，掌心贴着她的脊椎，将她狠狠压向自己的膛。

        “我知你见过谁了。我的师父，对不对？”她语气笃定。

        他就说吧，是份的问题，不是离开的问题。

        问句还是往常那个问句，只是掺了别的试探。

        “我的夫人。希望你能够好好组织语言。”

        “是啊。我该和他们回家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回来找你的。”即使迟钝地不了解他的心思作何，但姜落仍能受到他的绪是消极的。

        每一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得他发疼，亲密的动作也在这一瞬间停，仿佛时间凝固，黏糊在一，又飞快地跃着离开，叫人来不及追赶。

        “我要带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