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咬痕”

        她的掌心平貼在書本的封面上，被他手掌的溫度覆蓋著，緊貼在一起。

        觸gan並不是那麼地細緻，卻溫nuan到令她gan到留戀。

        交錯的指尖重疊著，她的掌心覆蓋不住他的手背、遮不住他的傷痕。

        就算有著一樣的溫度，也隨時都有可能抓不住，他一用力就會被甩開。

        （這樣，會被當成是在拖延時間嗎？我不喜歡那樣。）

        就像她那時獨自望著在窗外飄落的雪，為自己第一次無法輕易地踏chu去的這件事gan到落寞。

        連是否應該為此難過也想不chu答案。

        但他一動也不動地望著她，語氣依然親切，不在意她算不上妨礙的動作。

        「妳這樣低著頭...就看不清楚了。」

        因為還抓著他，當他抬起被她an住的那隻手時，她的視線只好跟著往上。

        剛才的低落gan因此消散，但她不知dao他有什麼打算，所以還沒徹底鬆懈。

        他沒有生氣，還louchu了期待的笑容。

        能聽chu他平穩的語調或多或少地摻雜著愉快的上揚gan。

        「妳還記得它吧？是妳...碰過的，在我shen上留xia的傷。」

        「我記得。」

        指尖染血，原有的白皙被血se覆蓋。

        從溫nuan到冰冷、濕潤到乾燥，卻依然清晰的傷kou的觸gan。

        想看到它快點癒合卻緩慢得令人心裡酸澀，明明受傷的並不是自己。

        現在舉在她xiong前的手恢復得很快，才幾天的時間就能復原到像是紙片割chu的劃傷。

        垂xia的手指和她保持著一點距離，蒼白的肌膚像是仍未上se的畫布。

        用紅se的顏料描繪chu的傷痕會有一種獨特的mei，卻讓她只想留白。

        （至少繃帶會遮住結痂之前的傷kou，沒那麼容易liuchu血來。）

        「你也幫它取了名字嗎？」

        「不...我還沒想到適合它的名字。」

        一想到她那時候的表qing，就覺得怎麼稱呼都不適合。

        有時用Eve稱呼她，她會不解地用「你還在那樣叫我嗎？」的yan神看他。

        也被她問過是不是希望她用Adam來叫他，不過他更希望她能叫他的名字。

        或是乾脆用實際縮短的距離來拉近關係，碰觸他的傷kou，也碰觸他。

        「妳說不定比較適合直接認識它。」

        「唔...嗯...」

        她的手沒來得及鬆開，也閃不過他突然抬起手的動作，想問原因卻一時之間開不了kou。

        柔軟的雙唇貼上還未癒合的傷，喚醒痛覺的瞬間，他的手指忍不住顫動了一xia。

        她略微睜大了雙yan，不太能懂他這麼zuo有什麼目的，只能等待他的反應。

        雖然嘴唇上不會留xia痕跡，但是他的體溫和肌膚的觸gan還是觸動了她內心的一角。

        要是她有塗過kou紅的話，像剛才那樣親過去是會有完整的唇印的吧。

        「這樣親，你也會開心嗎？」

        （和tian傷kou消毒的那種不一樣。）

        她很gan興趣卻臉不紅、氣不chuan的。

        主要是好奇他是被親會比較開心，還是更喜歡疼痛的gan覺。

        而他輕快的話語中帶著chuan氣聲，坦然地笑著承認。

        「嗯，軟軟的，還有點溫nuan。」

        「用牙齒咬過來的話...一定會更痛、更舒服吧。」

        不討厭、沒有被拒絕，就是可以再進一步地想要更多的痛。

        心tiao得很快，隱隱作痛的酥麻gan殘留在pi膚上。

        被啃咬、撕裂、劃開，得到的都會是一樣的鮮血和疼痛，能夠捨棄多餘的思考，令人安心。

        會對他有強烈的qinggan，意識到他的存在。

        她gan覺他的語氣變得急促，距離靠得更近，又想要她對他zuo點什麼。

        他看她在猶豫，沒有要主動過來的意思，語氣跟著放緩。

        「就像之前...妳笑chu來的時候，louchu牙齒，用力地咬xia去。」

        但是這並不像親吻那麼溫柔，和他用獠牙咬她時一樣。

        反過來讓他被咬也很難笑得chu來。

        「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有哪裡奇怪？」

        他好像是真的不懂，或許是因為他本來就不太在意那種事。

        「可是我不喜歡血的味dao，所以不會咬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