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確認他會不會害怕,他也因此受不到她剛才散發的壓迫。
然而現在前的是他用刀刃刺手臂的景象,那不僅僅是刀尖劃過膚的程度。
他幾乎是靜止不動地看著她伸右手,輕碰她自己的嚨。
「不想忽略其他的,心裡的東西。」
受過傷的、還沒痊癒的、才剛被刺傷的分全都沾滿鮮血。
隱約能聽她柔和中的茫然,像羽輕盈地落卻不知最終會飄向何處。
壓抑的血毫無光采,如同腐敗的血、帶著劇毒將人纏繞至死的荊棘。
而對她來說,那些都不是現在還著血、不去處理傷的人該想的。
她緩慢地走向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顫抖著抓住他持刀的右手。
看似平靜的憤怒讓她嘴角的弧度徹底平復來,接近命令的語氣並不像她的聲音那麼柔和。
活著不是因為她自己有那個價值,而是她還有存活的機會和意願。
「...妳不這麼想嗎?」
他再次握緊刀刃,然而語氣依然無助又矛盾地執著。
突然聽到他羨慕地這麼說,她其實是理解不了的。
那段回憶缺乏和溫度,她敘述的語氣再平穩也藏不住空虛和落寞。
在他問她「不這麼想嗎?」的時候,他察覺她的煩惱不在他所謂的價值。
劃來的刀傷像是不規則的抓痕在反覆撕扯原有的爪印。
這讓她放了撫摸他頭髮的那隻手,只抓著他的手腕。
「只要傷還在這,他們就不會不見...可以一直在一起。」
本來那應該會是貫穿嚨的致命傷,現在還能正常地呼、發聲音都是不正常的。
「放棄了兩次,都只是留現在已經看不到的傷。」
他判斷不她此時的想法,不知她為什麼會現在這裡。
我卻愉快地笑了來,想要更多的痛,多到不再悲傷。
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定她的緒,他只能在她同樣停動作後擔憂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不需要由誰來證明,能夠一直活著。
「理...?」
濺的鮮血多到她只能看到一片鮮紅和早已血肉模糊的傷。
髮絲被柔軟的掌心輕輕撫過,他在快要撞上她的距離看見她血裡的冰冷解在逐漸平息的中。
「...停來。」
「我還記得,最後我想著不聽那種要求也沒關係,在哪裡消失都可以。」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會從她緩慢移開的指尖滴落來的是鮮血。
注意到她的存在,他停動作,期待疼痛卻在她這樣的神本能地覺到需要警戒。
說不是好是壞,但他知自己碰觸到她的另一面了,就算更多的是沒辦法立刻深了解的往事。
聽到他的笑聲,正好經過的她覺得很不尋常,想過去看他在些什麼。
「是因為突然很想他們了嗎?你不能用別的方式記住他們嗎?」
「妳不是在哪裡消失都可以...因為妳還有存在的價值。」
「...心裡的什麼?」
有沒有價值都和活著沒關係。
「是你的一分,所以我不知。」
所剩不多的、想保持完好無缺的事被毫不在意地毀壞著。
他聽不懂她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明白她在意的是什麼。
「突然這樣...是怎麼了嗎?」
「可是...我還是想幫它,幫助快要消失的賈斯汀。」
如果這麼剛才的行為的不是他,她的態度或許會更強,會用更單純且直接的手段來阻止。
他看她沒有回應,一句話也不說地坐到他的左手邊。
她能想像到刺向他時會看見的笑容,不是她想看到的表。
「但是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為什麼要那麼,所以你...」
可她要的不是他不願的妥協或恐懼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