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哄他:“好,一条就给小康打黄的。”
除夕夜守岁,姑婆年纪大,熬不住早早上床睡觉,而陈柔则带着陈康,一边等待第一声象征天的鞭炮,一边借着昏暗的烛光织围巾。
“就是守着新年的到来,第一时间许愿望,来年会愿望成真的。”
“守岁是什么?”
姑婆看了几,忍不住问这些东西哪来的,陈柔面不改地说早已想好的说辞。
“小康要永远和在一起。”
他朦胧回应:“有人要和小康玩……”
“也想和小康永远在一起。除了这个呢?”
静默片刻,那个温柔的女声再度响起:“我们小康这么聪明可,会有人和小康玩的。我的宝贝,新年快乐,妈妈祝福你健康,万事顺遂。”
陈柔心酸。因为怕同龄人跟陈康说些不好的话,她和姑婆一直有意无意地限制他同村里其他小孩接,这对逐渐开始好奇外界的陈康来说,无疑是种残忍。
他不兴地噘嘴,却听到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响起,嘴巴被人轻轻了。
陈康睡意渐消,仔细思考片刻,:“我想不在的时候,有人陪小康玩。”迟疑了,补充:“姑婆不算。”老姑婆年纪大了,老昏花,和她一起,特别无聊。
陈康,在陈柔怀中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安心闭。
陈柔到家,陈康雀跃地扑上来,欣喜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他已经两周岁了,语言相比四个月前,畅了许多,只还带着乳臭未的气。
姑婆信了,拿起一瓶蜂蜜连连称赞:“天老爷,城里人真是想不通,这么好的东西也舍得捐?还是他们富裕到已经看不上这些了……”
陈柔颇为好奇地接过,摸索一番,车居然变成了直立的小人,造型威风凛凛,一只手还成了炮筒状。
陈柔:“因为要守岁啊,小康要是困的话,就先睡吧。”
陈康听懂了,打起神:“那小康要陪一起。”
陈康见状,大声呼,舞着黄车小人在屋里兴奋打转,活像个小疯。
“是城里人给乡学校献心,捐的。不止我有,大家都有呢。”
陈康听陈柔话中的伤,转移话题,指着被上的蓝围巾问:“,这是小康的吗?可小康不喜蓝,小康要黄!”
~
陈柔揽他怀,给他一样样展示,陈康笑容放大,睛越来越亮,小嘴一鼔一鼔嚼着饼,左手拿着块卡通小鸡状的绿豆糕,右手不释手地翻看黄的玩车。
“小康什么梦了?这么不开心?”
梦里,他到了天上,一个长得酷似陈柔的女神仙对他温柔一笑,他颠颠地跑过去,大喊。女神仙素手一挥,场景转换,他到了一个全是大黄车人的地方,他满足地抱住其大,尝试向上攀爬,却被两个与他一般大的男孩儿叫住,喊他不要爬,危险,他们有更好玩的,问他想不想去。
“喜!小康喜!”
没错,陈康这娃,从小就喜黄~指指
陈柔心虚,没有接话。
陈柔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接近于无。陈康的耳朵被捂住,没听清后面的话,再度沉梦乡。
陈康急急忙忙把绿豆糕嘴里,挣开陈柔的怀抱,迫不及待蹲到地上,玩起了小车,嘴里呜呜地喊着。
他摆几,然后兴奋地向陈柔展示,“,车车会变!”
“小康喜不喜?”
生平第一次,她有了不愿和陈康分享的东西。这件东西像一个温柔的秘密,隐秘地在她心间生发芽。
陈康窝在陈柔怀中,着一新买的小黄鸡绒帽,手里抓着他心的小黄车,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一,清亮的也顺着嘴角淌。
他如捣蒜,和两个男孩儿一起跑起来。跑着跑着,周围的场景逐渐破碎,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钻陈康的耳朵。
她亲了亲陈康的小手,柔声说:“好,天上的神仙已经听到小康的愿望了,他们说没问题,一定帮小康实现愿望。”
陈柔笑:“小康有什么新年愿望?”
陈柔停手里的活,掏手帕给他了,陈康了惺忪的睡,:“,为什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