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簪?”
就好像,自己并不存在一样。
许是过于害怕,不由自主打着颤,手掌更是因为力过大而酸麻得厉害。
“有些人,你还没瞧见。”
就好像,自己和洛珩玠一样,已经成了游在世间的野鬼。
“我,要,回,家。”
“你把我从家里偷到这个鬼地方,周围连个活人都没有,甚至你还想杀我!”
但是一天里,确实是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南簪只觉得自己的神已经紧绷到了极,几乎是耗费了全力气喊了来。
洛珩玠无可奈何,摇摇。
南簪回忆,自己从回到家,也已经快要一整天了,岑氏祖孙的东西还在,应是还居住在府中。
那神中的疏离恐惧太过明显,如同只大手在他早已麻木的心脏上落一记重锤。
南簪轻嗤:“我父母都是心地纯善之人,府中最近又来了岑氏祖孙两代的天师,对你们这些阴鬼的确是不安全。”
“南府最近不太平,还是别回去了。”
岑修?
方才治好了病的南家小,竟是从自己的闺房之中消失了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南簪,你为何就是不肯信我?”
…
对面男人的目光似是不解。
南府近日一片愁云惨淡。
“你让我看我父母这般伤心绝,又不放我回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罢了,我便带你回去瞧瞧,到时候,你就清楚了。”
他从前誓死追随的君主,密诏将他和麾将士诛杀,他真心相交的挚友,亲手画镇压他魂魄的符咒。
南簪刚回到熟悉的庭院,便直接甩开洛珩玠去寻母亲,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动作呼喊,母亲依旧伏在床榻上垂泪。
南映行将能推的公务已经都交给了副手,奈何毕竟要负责整个叶城,就这么熬了几个日夜,发都白了小半。
这样的人世间,他的确不懂南簪到底在留恋什么。
而后南簪发现,无论是自己父母还是南府中的小厮侍女,全都看不见自己的影。
“我实在不知,早些摆脱这肮脏的人世,到底有什么不好?”
南夫人哭花了,也一垮了,整日缠绵病榻。
接删在了男人脸上,过于意外,洛珩玠连半分准备都没有,冷玉般的脸上甚至留一指痕。
“岑修死心的确称不上奸恶,但岑氏那老儿惯会装模作样,心里想的什么肮脏事,你怕是都想象不到。”
张了张嘴,才僵吐几个字:“你,没必要怕我。”
洛珩玠站在南簪院里,垂眸正查看一株低矮的梅树。
她并不想同洛珩玠争论这些生生死死,只是一字一顿。
南簪咬着唇,红瞪着对面男人,像只努力蓬起绒好显得凶狠些的小兽。
而洛珩玠甚至表现得好像是被辜负了一般,面上不显,目光中却透着受伤。
洛珩玠想要上前,却见到对面的小姑娘满警惕,朝后退了几步。
“就这样,你居然还想让我别怕你?”
“只是,先用些吃,养养神吧?”
南簪瞧着自己落来的那只手微微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