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了去,仿佛无从谈起,也无法开,之前分明有那么多话想说,但真的讲来时,只开了一个,后面就再无法说去了。
明明是与陆渺渺相仿的年纪,陆渺渺是千机门众星捧月的大小,无人敢这般折辱她,但这个女孩・・・・・・
因而她也没有瞧见银兰阴沉的脸和几次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从开的纠结。银兰憋着一气,她用力闭上睛,再睁开时,她的语气恢复如常,只是细听之仍然能发现其中隐藏的恼意,“门中医师不便为你宽衣解带,清理伤。是我代他,冒犯了陈姑娘,还请您见谅。”
元淮的声音很平静,听不任何绪,“傀寂说的。”
这话便有些逾越了界线,元淮摸不准她的心思,她想了想,谨慎:“还有晕。”
元淮察言观的本事修炼得炉火纯青。她这是・・・・・・在生气?
银兰惊愕:“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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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淮还在与她兜圈,银兰皱起眉,她放弃了迂回话术,单刀直:“我是说,你的・・・・・・・・・・・・・里”她提到那,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磕绊,“有一些裂伤,还有咙,还疼得厉害么?”
可这怒意在元淮看来来得实属莫名其妙,她不知自己讲的哪句话得罪了她。元淮便不再声,她思索着,该如何引新的话,打探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伤?元淮有懵,她在被里略略活动了四肢,筋骨酸胀痛,前不用多想,定也是一片淤青。在她的印象里,视线所及之,应是没有破血的外伤。至于这些淤青,着实算不上什么伤。
惨的女鹅引得立场对立的人也不免心生怜。
银兰言又止:“傀寂・・・・・・”
元淮反应极快,她翻,侧卧在床,正视她:“那夜窗外的人是你?”
她到底放了声音,“・・・・・・还疼吗?”
元淮怔了怔,她这才明白过来银兰那幅拧巴的模样是为何,她张了张,“・・・・・・疼。”
银兰咬住唇,她移开目光,轻声:“我很抱歉。”
,面上也没有太多的表,但她的神略向瞥,不愿与元淮再对视。
但无论如何,自己受了人家的照顾不假,元淮真实意地谢,“多谢。°
银兰哽住了,搁在膝的手指一攥紧外袍。她本不是能言善办之人,她是宁婉最称心的一把刀。主人手中的刀剑不需要拥有自己的意志,只要足够锋利就好。可银兰想起给女孩清理时看到的,莹白肌肤上密密麻麻的青红印记,间那些违背意愿被的细小裂伤,一看便知是受了非人的折磨与痛苦。
帐中女孩病恹恹地蜷在被褥里,面无血,睛红。银兰记得那天深夜,这双漂亮睛和柔红唇里溢的深深的无助悲戚,她心里有种说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