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要不是陈韫在车上就发现你状态低靡，等送回家你再晕，我恐怕见不到今天的你了，呜呜呜，不对，靳哥，是你要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靳谈了谢，梁敬免把医生规规矩矩地送门。回来一转就对他说：“陈韫昨晚守了你一宿，又担心三更半夜的吵到我，早上六多才给我打的电话，我赶过来就让他先回去睡觉了。”

        他拧着眉，声音涩地骂了句：“开。”

        “”字刚落音，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开门，一时不知是走是留，对照着床号查阅手里的住院记录，中途还扶了架在鼻梁上的半框镜。

        十五分钟左右，梁敬免拎着打包好的两份红豆薏米粥和胡萝卜鸡肉锅贴走来，又把一份单独切好的果拼盘放到小桌上，顺手推到靳谈那侧。

        梁敬免站起来，把床前最佳观察让给医生，“是我的，他刚刚醒了，医生，他这没什么问题吧？”

        忙完手上这件事，周棠本意是打算在酒店房间里睡个昏天黑地，好把差回国，外加见到靳谈这两件事抛到九霄云外。

        “哪里有不吃的选项？你不吃我告诉医生。”

        梁敬免听他说不好的话，赶紧敲着旁边的木桌，俯望着他，“你刚说的话不算数，还有，能不能别老提钱啊，有意思么，真俗。”

        “你是怕我死了没人给蔚川娱乐发工资吧？”靳谈刚醒，咙里吐来的字还很沙哑。

        “病人家属，是你们铃的吧？”医生取了支挂在袋里的签字笔，在纸页上唰唰地划过去。

        耳边短暂嗡鸣，靳谈在被里动了一想推开他，又发现上的人太重，像快铁样压得不过气来。

        “不吃，我想院。”

        然而，不是边听音乐边洗澡，还是用iPad放着时播剧敷面膜，她是歌词也记不住剧也会混淆，脑袋里就那么一句话飘来飘去。

        “你都病了还不吃早饭，你不幼稚？”

        靳谈起伏，震了，发悦耳低沉的笑，“你觉得，要是我现在给梁叔打个电话，说你在南港玩脱了，想回去继承家业，他会不会兴得在祖宗牌位前多鞠几个躬呢。”

        “说了。”

        “嗯。”靳谈，淡淡回。

        梁敬免顿住，这回老实了，悻悻然起，抬手了本不存在的泪，笑得可灿烂：“你终于醒了，我就知你这结实的肌肉扛得住。”

        “周小，再会。”

        周棠苦恼地躺在床上，想不通为什么

        病人在医生面前只是病人，男医生恪尽职守地嘱咐：“回去还得少熬夜，多休息，工作是得完成，但年轻人注意健康才是真的。”

        “你吃什么早饭，我楼给你买，喝粥还是喝汤，或者包还是玉米。”梁敬免又问。

        梁敬免在靳谈面前从没怼赢过，为了避免那些话里的将来时有一天成为事实，他赶紧拿起桌上的苹果，笨拙地用削刀刮着。

        “靳哥，玩归玩，闹归闹，咱别拿生命开玩笑好不好，低血糖晕倒再加烧不退是会去见阎王的，没事你喝什么酒啊？”

        靳谈别过脸，有了一脚把他踢去的冲动。

        直到那颗先前圆溜溜且红的苹果在他手里变得面目全非，它才被讨好似地递到了靳谈嘴边。

        *

        男医生掏测温枪，瞥了上面的数字，回他，“已经退烧了，那就是无大碍，午休息好就可以办理院手续，但接来两天还需要再到输室吊几瓶。”

目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鬼哭狼嚎般趴在他上的梁敬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