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在甲板上煮着一壶花茶，待到过了一回，小心地端到了船舱，奉于那两位客人。

        她整个人像是陷了一团厚密的云团中，飘飘仙，不知在何。

        “老见公和夫人是新婚夫妻，瞧夫人的模样，想来肚里还未生养过，不妨挑几个回去吧，日后等夫人生了小公小女郎，也是用得上的。”

        一面说着，她一面转离开，从船舱底层的货箱里取好些本地的特产和新奇的小玩意儿，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准备的东西，推到婠婠和晏珽宗面前：

        老媪尤是不信，一再摇：“真是看不来！看不来……”

        *

        对上那老媪有些不解的神，婠婠便解释：

        老媪着围裙立在一旁看着，不免有些艳羡，微笑了一句：“公和夫人真是恩，羡煞旁人。”

        这声响传到别的画舫里，则更像是人眷侣之间的暧昧低语，窃窃不断。

        女慵懒地躺在摇椅上说了一句渴，那男便立刻起为她倒了茶来，小心翼翼地到茶不了，这才喂到她唇边，叫她饮。

        湖面上总是喧嚣闹的，直到了深夜里，更别有一重纸醉金迷般如梦似幻的。

        她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一。

        画舫里随行侍奉的老媪来，放低了声音快速收拾了桌上的酒菜，然后又弓着悄悄退了去。

        婠婠面上浮起笑意，低瞥了自己的腰腹，只觉得好笑：“老人家这话说得我不好意思，便是用不着，我也要买几个回去送旁人了。”

        波轻柔漾，承载着满湖的柔蜜意。

        天际一盏弯月，在湖

        *

        晏珽宗牵着婠婠的手，带她走了这重重苑墙。

        晚间婠婠和晏珽宗在画舫船舱里用了一顿巧的酒，他们借着黄昏日落的霞光，卷起了画舫一侧的纱帐，任由大片绚烂的晚霞余晖落船舱里，然后又一地看着夜幕笼罩，晚霞退去。

        画舫上有两三个手，一两个伺候的老媪。

笑婉拒了她想要跟上的要求：“过几日七夕，爹爹和阿娘再带你们一起去可好？”

        婠婠今晚多饮了几杯甜酒，这会儿似乎慢慢地发散了来，让她脑有些晕晕沉沉，雪腮浮起两团桃粉的红晕，就连手脚四肢亦好似绵得没有丁力气。

        阿鸾虽然很想跟父亲发脾气，但是面对母亲她又一贯是个乖巧可人的乖宝宝，当苦恼了一阵，还是没有继续闹了。

        平素婠婠倒也绝不至于这样贪杯多饮，只是今夜却是他们成婚的第十年，意义非凡，她与他在画舫中两厢对坐，慢聊琐碎，不知不觉间也就被他哄劝着喝了这些。

        天地辽阔，光阴漫漫，碧空万里。

        “公和夫人看着，若是有喜的，挑两件带走，也是给我们的赏了。”

        “我这个年岁，如何是才刚新婚？和我家夫君直到今日便已是整十年的夫妻了，哪里还是没生养过的。膝也已有了一儿一女，长已有这么了。”

        他带着婠婠包了一艘画舫游船，同她泛舟江上，欣赏湖上的无边碧波，澄澈面。

        时有几艘游船上幽幽飘伶人舞姬曼妙的歌声，似月华光一般笼罩在湖面上。

        老媪见这对夫妻二人手阔绰，想他们必是不差钱的主，因此更加极力推销起来，又将几个赤红的婴儿肚兜拿给婠婠看，上都纹着的图案也是这一两年来正时兴的款。

        一艘艘游在湖上的游船纱帐低垂，隔绝一片片迷离的世界。

        婠婠便在其中挑选一二，买几盒糕，还有一两件小玩，准备回的时候送给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