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要刺穿他，为她父王偿命，为那四十万军士偿命，为赵国偿命！

        “为什么……”端阳坐在地上，悔恨起自己。

        剑影斩落，细长的青丝应声而断。

        秦异节节败退，注视着端阳悲愤的睛，里面除了恨，什么也没有。

        “不要！”秦异以为这样还不能劝住她，大呼。

        “你不能杀我，”他被绝望推到边，已经退无可退，索放开了手，任她动作，“杀了孤，秦国会血洗赵国，你难还想见四十万妇孺被坑杀吗？”

        端阳嘴角搐，冷笑，为赵国的过去举起剑，又为赵国的将来放剑。

        不要说不忍心，她现在看见他就觉得心肝裂，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他说。端阳用力一推手中的剑，秦异手掌的伤被划得更深，了肉。

        原来，终有一天，她也会对他刀剑相向。

        “是。”秦异一咬牙，全接受。

        她吼破了咙，沙哑地陈述条条罪状，他都无法辩白。

        为什么，害她不能死。

        他竟然用阿翊威胁她，他还能用什么威胁她？还有什么！

        秦国师伐赵，武越奔赴前线，咸城北军的调兵权才能收回。

        他一句话就改变了一个人命运，一句话就禁锢了两个人终生。还有多少人，因为他的一句话，葬送未来。

        不，他没有心。

        母妃说的没错，婵说的没错，她不应该嫁给这个狠辣无的人。

        她抬起剑，架到颈边。

        这么多年的夫妻谊，她竟然睛都不眨一，就要杀他。

        没有人会回答他了。

        “你不能死！”秦异吼，急中没有生多少智慧，磕磕绊绊地说，“你不能死，你……你还有一个弟弟。过几天，赵翊会随军押送回咸城。你若自裁，他也活不了多久。”

        她边推边走，直要刺穿他的心。

        上面的全是他的血迹，沾着一两她的断发。

        秦异意识握住剑，剑锋割破他的左掌心。秦异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要杀我？”

        端阳举长剑，决绝一挥。

        端阳低，在锃亮的剑中看到自己的影。

        秦异拖着步，捡起地上的剑。

        他掌中的伤痕，和她臂上的，到底哪个更深。

        为什么要害死她的父王，害死她的将士，害死她的赵国。

        “我恨你……”她说，把剑和发，都扔了去，颓废地站起来，离开了垣微殿，毫无留念。

        剑，停了来。

        他原来一良知都没有！

        秦异想告诉端阳发生的所有变故，面前女冷一刺，一剑就要刺他的膛。

        “阿……翊……”端阳念着这个名字，恍如隔世。

        阿翊的名字，读起来要咧开嘴，就像笑一样。她的嘴在笑，却在哭。

        坑杀士卒，灭亡赵国，却不在他意料之中，是赵竣愚蠢。

        一个狼狈的赵国公主，一个亡国的赵国公主。

        妇孺老幼何辜！

        毒杀赵王，赵竭回国奔丧，范苒才能趁机劝谏接他回国。

        端阳提着剑，怒目圆睁，往他而去，拉着他满是血的领，叱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

        断发绝，他们不再是结发的夫妻。

        她不能带着他地狱了。也好，她不想与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