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表哥同你说的罢?”虞灵枝愣了,反应过来继续,“那是我骗他的,表哥是良善之人,纵使心中有气,也不会见死不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崔氏乃是百年公卿世家,我不知还能求谁,所幸事没有那么糟。”
荆复抚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抚:“阿枝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崔珩推开虞夫人她们,将人打横抱起走室,满脸沉郁,恨声:“一个两个这副派,好似我成了那等棒打鸳鸯的恶人。”
连忙派人去请了医师,忽的想起什么,又沉脸同亲信说:“去把他叫过来,就说再晚一步,我就一碗落汤去,送他的孩儿归西。”
荆复不躲不避,笨拙地安她:“莫气了,你现在还怀有孕呢。”
虞灵枝听罢气得紧拳去锤他的:“你混账,谁要你自作主张,势了那么多回,临了了起缩乌来,你若是不想同我好了就直说,少打着为我着想的名,我险些被你吓死……”
这些时日荆复心很煎熬,一直在想他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相识是错,纠缠是错,自己这样留她究竟又得到了什么,在听到他们那些甜蜜过往时,心里又急又气,想发作可没过多久就了气,本就是他求来的,毁了她想要的生活,又有何立场指责她。
一酸涩的声音响起:“人已走远了,我现在派人去请回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几乎是瞬间落泪,扑那人怀里,颤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妻二人愿结草衔环报答你的恩,若你实在为难,只求你替他留个全尸,待我死后,将我与他葬在一……”
荆复紧紧拥着她,却还注意着她还未曾显怀的肚,哑声:“这回可是你自己选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放手了,你就是死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阿枝,你要阿娘了。”说着他的眸里染上湿意。
纵使还有满腹疑惑,但她最想知的还是这个,险些让她以为要与他天人永隔了。
“当真?”虞灵枝喜不自胜,连忙转望向崔珩,许是心绪大起大落,忽然前一黑,倒去,在失去意识前,依稀听到崔珩嘴里说着什么。
抚上自己的腹,声调有些奇异:“我有孩了?”心里鼓鼓的,说不是什么觉。
虞灵枝并未继续纠缠,只朝他福了福:“今生欠表哥的,只有来世再还了,惟愿表哥往后顺遂无恙。”
见他神有异,说着虞灵枝的声音渐小去,等到医师来过后,她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并非是威胁,只是我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与其留我母二人孤零零在世上,倒不如随他一同去了。”
崔珩瞳孔一缩,惊怒交加:“你拿你的命威胁我?”
荆复闻言有些心虚,崔珩是他去寻来的,言辞恳切同他说明一切都是自己迫虞灵枝的,从始至终她的心里都只有他一人,还求了他。初时崔珩只冷旁观,而后似是被他打动,才带人前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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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崔珩犹豫半晌,咬牙开,“我带你去见他。”
听到熟悉的“威胁之语”,她早不似从前那般抵,反而觉得心安,破涕为笑:“求之不得。”
说罢满泪痕地望了他一,就要转离开。
虞灵枝醒来时,中还喃喃着“表哥”。
小声:“原来淮南王是真的清君侧、诛逆党,未有不臣之心,既然如此,怎么是表哥先来寻我的呢?”
以前心里总是有诸多不忿,怨恨上天不公,现在他却觉得已经很圆满了。
对上她疑惑的泪,荆复拣了那些要紧的将来龙去脉同她解释了一番,虞灵枝听完才松了一气,不这皇位最终落到谁的手中,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