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前往土耳其考试之前，她又一次去办事大厅办理签证，见到了红姨。

        不知不觉间湿了，她想象中庄泽定是觉得课堂枯燥无趣，才拿小刀刻桌面。又后仰着坐，靠椅的两条后支撑他晃动，期盼着快课去打球。

        ……

        周橘柚并没多想，庄泽本就是职业球员，他即便不参加考不读大学也无所谓的。

        车曼琳慨一句，“京北大学数学英才班，京清数学系，夏城大学数学系，天哪，太难选了。”

        周橘柚摇摇说她也不清楚。

        保送申请的时候，周橘柚窝在班主任老李的办公室，借她的电脑用。

        上午，午。

        约摸着了十个多月的康复训练后，他作为夏城主力队的替补成员战季后赛。

        2013级九班，周橘柚。

        在保送学校的选择中，若有京北京清同时现，大概也不会有人考虑其他学校。可周橘柚无形之间给自己多了一个选项。

        2012级十二班，庄泽。

        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上，与她对视，挑了眉，她恍惚听到一声“祖宗”。

        桌面上的刻痕清晰开来。

        集训队里有一小帅哥追她，也是个北方的男孩，说话事很利落的那种。

        车曼琳扯了个小凳坐她旁边，给她谋划策。

        三考那段时间，很多人都在猜庄泽会不会回来考试，打探消息打探到周橘柚这里来。因为庄泽的微博没再更新，但也没有删，大多人都默认他们还在一起。

        她临走时说了好多声谢谢。

        都没见到。

        “不后悔。”

        庄泽的名字依然能在校园里听到，没错，他复了。

        后来校考成绩发榜，没有庄泽的名字。

        周橘柚就跟他拉开距离了。

        庄泽的字蛮丑的。

        上场时间并不久，但他依然是那个挥斥方遒，朝气蓬的少年。好像他原本就大好前景的未来，只是在周橘柚这里磕绊了一，他吃痛，却也很快站起来。

        老师同学开她玩笑，让她回家歇着，别在教室里晃着气人。

        只是惋惜，她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心，迫切想要见到他。却没能。

        他们好像真的难以再有瓜葛了。

        却在那扇透明的玻璃窗上看到了庄泽。

        IMO结束之后，保送的资格已经稳了。

        因为他递上来的，周橘柚需要多拧一次。

        周橘柚和庄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生。唯一一次并轨的相同路段，是他们，都没有参加考。

        车曼琳：“京清也是本硕连读啊。”

        理由很荒唐。

        “那你心里既然有答案了，就选呗。”

        她王洵问了庄泽的考场，那日正午的阳光毒的很，她挤在一群家长媒簇拥的考场门，期待一个有可能见到的面孔。

        祖宗被惯成祖宗模样，她也自嘲，或许不会再遇到庄泽这般对她好的人了。

        周橘柚坐在庄泽的位置上，指腹摸索过桌面上的刻痕。密密麻麻，七扭八歪，大小不一的――周橘柚。

        但很快。

        车曼琳，“你确准了？后面不改了是吧？不后悔？”

烟花炸裂的响声中嚎啕哭了一通。

        红姨一认她，给她单开了个机。程走得很快，和庄泽带她来的那回一样快，只不过这次的表格是自己填的，签字的时的手也没有被人握住。

        于是公告栏：夏城大学。

        丑到她发笑。

        周橘柚长得就是一张秀气的脸，个字，又瘦又白。没说五官多致，但人往那儿一站，特有气质特彩。

        她想，红姨记还蛮好的，竟一直记得她。

        周橘柚一直盯着夏城大学申请保送的简章看，鼠标落在申请的钮上画圈圈。还是了。

        开学后没多久周橘柚就收到了国训的邀请信，破格与国家女队共同竞选EGMO的参赛名额。层层选她披荆斩棘，拿到了唯四的名额之一。

        再一眨，又消失了。

        年底的IMO选她再次得筹。

        一个月后保送录取大名单来，被保送到同学校的学生会圈在一个框里。

        第二日。

        橘字似乎很难写，要比另外两个字大很多。

        于是周橘柚轻轻摆过，想看看不远的篮球场。

        周橘柚摇着鼠标又打开京北大学的官网，“这个啊？”，气蛮踌躇的，又转到夏城大学官网，“可夏城大学这个是本硕博连读。”

        俩人又都是打数竞的，属于志同合。所以周橘柚没拒绝也没答应，本着一个可以了解看看的心态在接。

        在三搬离教室之后，她去了三十二班。靠窗边的最后一排单座，她朝着走过去，椅倒扣在桌上，她搬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要我我选英才班。”

        ……

        她抿着唇淡淡回，“少个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