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愿意给我一些欣剂，我会非常谢您的。”伊芙顿了顿，思考如何解释她的需求，“我很需要。”

        她的药天赋在三年级后显现，不是灵光乍现，只是简单的，需求使然。

        最伟大的白巫师也曾在塔上这样凝视他。

        “被同一个人救了两次……不会有第三次的，是吗？”

        伊芙是一场意外，死里的波澜，这个大世界里一堆不起的死灰复燃。

        斯普用了今晚第二个悬浮咒，然后不费力地一手环着女孩的腰往城堡走。

        伊芙的脸偶尔蹭到他的黑袍，原来看起来厚重实则布料轻薄，怪不得他走起来能把袍掀那么。

        “我的右耳没有听觉。”伊芙转看着他，夜里的风起来她其实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的左耳听力也很差，“那些人……踢我的，我的耳膜，碎裂了。”

        伊芙漫无边际地作想象，而斯普无端恼怒，边走边咬牙切齿不时发几声愤怒的抱怨。

        斯普把她从右手换到左手，让她的左耳贴在他嘴边，“我很庆幸你还有听力，即便是残缺的。”

        也许明天就回到各自的轨，不是吗？

        “您没有在作业反馈里告诉我。”伊芙回想起那张只打了“O”没有任何评语的羊纸。

        斯普一路把她拖到斯莱特林宿舍门，看着她仍在滴的发尾，终于肯施舍一个清洁咒外加温咒，伊芙确信冷面院长并非突然善心泛滥，只是不想她以生病为借逃过明天午的药课。

        他曾试图扭转乾坤，可那些命定的时刻犹如新造的齿轮准契合，没有一丝偏差，西弗勒斯・斯普仍旧效忠于黑王，又明哲保暗中投奔邓布利多。

        “我的义务是教会学生药的制作，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为你们额外的提升。”斯普思考了一措辞，“你的作业在我这里，勉及格。”

        女孩退了一步，望着他的睛，空的，毫无生机。

        “那么，晚安，教授。”

        他只是虚构起的一个画面，只言片语，残缺的篇章，仍寻着旧日遗迹黑白间游走。

抬看着他的脸，两年前同样是这样没有血的薄唇，她记得，没有错。

        伊芙在他将要离开之际踮起脚给了他两个贴面吻，而药教授僵直站着，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之后扯了扯嘴角但没说什么。

        他用了“意外”这个词，不止于此，伊芙更觉得自己像是一场持久的事故，突然发生，但隐痛绵长。

        他随手挽救一个少女的生命轻而易举，却无法阻止伏地的现，莉莉的死，和更多人的伤亡。

        药大师中的“勉及格”是“O”，由此看来“A”在他里简直不为人。

        女孩轻描淡写，陈述事实。的确，斯普当时被她浑的伤夺走心神，没有检测到她的听力。

        斯普面无表地退后一步，他在这个十六岁的女孩睛里看到了多么绝望的目光，漆黑、空、盈满泪光。

        “时效短暂，效果一般。”斯普冷笑了声，形容的是她制的药剂，然而听起来并没有多讥讽，“如果你没有在关火前加月桂叶。”

        伊芙把他的话咀嚼一遍，又仔细回忆自己两年来的药课作业，为了维持稳定的绪她在三年级后就学会了制欣剂和生死，借此逃避失眠，以及避免在突如其来的抑郁绪支极端行为。

        “停！你这……愚蠢的……”斯普咬着牙施了个无声咒把她定住，“该死的……意外，你就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意外。”

        “如果你现在转投湖，我保证把你捞起来完整葬，不被湖底的鱼分。”

        黑夜的仆准时登场，他重蹈覆辙，不会成为谁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