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开一个位,办公室里的人。
她们办公室挨得近,但并不在一个办公区,仅一玻璃隔断便将公司划分成了不同的阶级。
“小傅同学。”
透过厚重的镜片,睛眸很浅,像一盏清浅的绿茶。
“这位是谁呀?”他笑着打招呼,但那神却并未真的将女人瞧见去。
“你好。”一把名字吞去,留羽似的尾音,无端地飘到他的心。
傅熙钊被牵动着回神,依然安坐不动,微笑着上上的打量她。
乌元默取镜调整片刻,才重新低上。
对这种假惺惺的讨好实则轻蔑和无视,她再熟悉不过。
“小傅同学渴吗?”男人端着玻璃杯,轻轻地放在男生手边:“喝杯可乐吧!”
他的谄谀其实并不直白,从细节着手,显得贴心又讨巧。
“,你好啊。”男生对前这个女人愈发瞧不上,言谈间尽是轻视:“现在公司请的清洁工都这么漂亮吗?”
她绕到旁边空着的座椅,不急着坐,等待许述原为他们引见。
看到来人是她,许述原立刻换上了另一副姿态:“我正在跟小傅同学谈话,你既然来了,也见见吧。”
对方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光线变化之后,眸又变成了暗沉沉的深灰,好像是一变幻莫测的古井。
喝了三分之一,又重新放。
这句称呼在嘴里,每个字都动着、轻漾着,创造一种暧昧的调。
那背影穿着不符合职场着装规则的卫衣仔,看上去青活力十足,与周遭环境格格不——这足以显示对方的特权优势所在,更遑论那发音可疑的姓氏。
去见许述原。
“许哥,您忙吗?”乌元默不疾不徐地敲敲门。
她已经不会被激怒了,但仍旧不到屈服,总能想得到法惩罚这些冒犯的人类。
门锁从里面扭开,许述原探一张脸,没来得及收敛的奉承从鼻梁上划过去。
那双无意的睛里微光颤动,隐隐凝聚起来。
孤儿院的孩,无论什么人都能向他们展示分明的恶意。
他慢悠悠地端起杯,冰块撞着杯、气泡嗞嗞往外冒,谱就悦耳但杂乱的活力歌曲。
及膝裙一坐来就会到大分,白皙的肤。
傅熙钊傲睨了一那杯可乐,目光轻蔑。
女人穿着铅灰包裙,搭圆跟鞋,古板又老旧。
再抬看那张脸,朴素平凡,像一张没有任何记忆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