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他是徹底失去自制力的那個

        從浴間回到自己的書房的路上，顧青岩深刻的反省著自己，他從來都不是個容易失去控制的人，但很明顯的，在與盧映lou的xing事上，他是徹底失去自制力的那個。

        遲來的懊惱縈繞在腦海之中，顧青岩心煩的很，shen上的長衫中段chao濕著，全是自己在盧映loushen上作惡的證據，顧青岩強自快步地拐著腳進了書房，將shen上滿是罪證的衣wu全bu脫xia，用屋裡備的涼shui將自己ca洗了遍，然後換上襯衫西褲，才離開書房進了正屋。

        正屋裡，藏在新設的屏風後頭的，是顧山泉夫婦給新媳婦置辦的梳妝台和衣櫃，但新婚夜之前就被趕去睡在偏房的顧青岩是第一次見，梳妝台上有使用過的痕跡，想來是今早盧映lou在這裡盤髮時動過，梳妝台旁有幾個還沒打開的衣箱，上頭還貼著紅喜字，想來是盧映lou的隨嫁wu什，顧青岩匆匆地掃了一yan，便伸手去開衣櫃的門，他得給盧映lou拿乾淨的衣wu。

        衣櫃打開，裡頭盡是新製的衣裙旗袍，顧青岩一yan就從挑選的風格上看chu來了，準是自己母親的手筆。

        蔣惠詩chushen繁華的滬城，對衣著還有隨shenwu什都很講究，也很會替人搭pei，顧青岩隨手拿了件蜜合（註一）底繡翠綠、黃綠、金黃三se銀杏葉紋樣的旗袍在手上，腦海裡便已浮chu盧映lou穿上後能有多麼清新可人。

        意識到自己的想像有多麼ju體，顧青岩又陷ru了自厭之中，正打算回shen往浴間走去，就又想起方才自己掀盧映lou衣襬時的畫面，似乎這旗袍裡還得再穿些什麼，已經走到門邊的顧青岩皺著張臉，再次回到衣櫃前，仔細地找了找，尋到了與記憶裡相符的白se襯裙拿在手裡，這才返回浴間去。

        浴間裡的盧映lou已經將shen體洗乾淨了，舀shui清洗私處時她不是太好受，洗得齜牙咧嘴，直嘟囔著疼，嘟囔完又心虛的四顧周圍，確認顧青岩還沒回來，自己這樣氣急敗壞的樣zi太幼稚了，可別讓顧青岩看見。

        取xia掛在木架zi上的布巾，盧映lou將自己的shen體裹了起來，把用剩的shui給倒了，桶zi歸回原位，帕巾也過了遍shui擰乾了晾好，這才滿意地回到浴凳上坐xia等待顧青岩，約莫與她就坐同時，浴間的門被輕叩chu聲，門外傳來顧青岩的聲音：「映lou，我要進來了」

        盧映lou趕緊應了聲，然後見顧青岩推門進來，拿著疊的齊整的衣wu交給自己，顧青岩的臉se與離去時相差無幾，盧映lou心想是否該問問，但還沒來得及開kou，顧青岩便搶先dao：「我chu去一趟，要是晚飯時間還沒能回來，不必等我」，隨後便走了chu去。

        盧映lou看著手裡顧青岩給自己拿來的衣wu，有些不知所措，明日就要回門，顧青岩卻在回門前突然和自己有了嫌隙，那可怎麼辦？但明明…明明剛才他還那般的對自己，怎麼突然就翻臉了呢？盧映lou想不明白，就這麼捧著衣服呆坐許久，直到突襲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噴嚏，才匆忙將衣服換上，離開了浴間。

        註一        清代李斗的《揚州畫舫錄》中有記載「淺黃白se曰蜜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