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教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
只余一封书信。
如今怀孕三月有余,害喜也十分严重,呕吐不止,让她日渐显瘦。才拖到了现在。
“上天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你的机会――”
“我再去看一。”
血泪满盈,她艰难地起送别宋得裕,一气迟迟咽不去,像是世上还有遗留之事,不敢离去。待到故人的影淡视野,施照琰失力地倒在地,引得府邸中大乱。
府邸长明,柔和的月撒床榻,施照琰颤抖着指尖,竟还有微弱的呼,她一直想睁开睛,想跟这个可怜的男说些话,却无能为力,只能听着他在自己边肝寸断。
未成亲,算不上夫妻,不用顾虑任何,他若是真心相待,又怎会让你无名无分的留在这里?”
“施照琰!施照琰――”叶传恩失声泪,心脏剧烈地痉挛着,险些昏迷过去。
施照琰猛然咳嗽起来。
烛火泪,叶传恩坐在她的床榻前,心似已灰之木。怨交错,真难续,想离别之言,自己都没有这个机会,想问对方是否对自己有过牵挂,竟也没有勇气。
“……”叶传恩着泪,很小心地问她:“那,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不要这样在我的怀里睡去,不要让我一夜之间面临丧妻丧,不要让我伤心……”
离今年的中秋节还有五天。
待到施照琰睁开,他已经不再汴京。
明月悬,叶传恩赶到她的边,两人四目相对,皆是心神颤动。
她说到此,难免伤怀:“若是……若是此战不利,那这天,总归不是叶氏的天了,王朝更迭,山河易主,家破人亡,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或许是上天慈悲,他的挚还未逝。
“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我们的孩……”叶传恩字字啼血似的,尾的刺梅花艳的像要衰败,在将定的离别之前,他竟有如此烈的绝望,“是我当年恶毒不知事,才会让你如此,一切的一切,都是怪我、恨我、怨我。”
“好。”施照琰自然知,他接来会面临着什么。
意尽愁绪奔庭深。
“这、是的……”应寿踌躇着,低声,“殿,圣旨来了,您要面圣了。”
宋得裕看她脸灰白,唇乌紫,心底也不好受,犹豫再三,才:“你若是想走,在宣王奉旨离京之后,我叫人来接你,好不好?”
叶传恩麻木地望着阴暗幕,问边的应寿:“郡主还是没醒吗?”
郎中来来回回几趟,却无法挽回失的心力,叶传恩埋首在她的脖颈,着泪小声说:“你能不能持一……再等我,再等我回来呢。”
施照琰说:“你不应该求上天,应该问我。”
施照琰何尝不想离开呢,已经走到现在了,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只是她孱弱,也不知如何接近蟠龙玉环真正的主人,府里上为了照顾她的,她周围贴侍候的侍女都有十来人,别说底的杂役和侍从了,想要离开,岂不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