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还没回来。”
“你实话跟我说,你跟小程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何母在电话那tou的语气明显更严肃。
何兮刚zuo完报告,倒在沙发上,胳膊搭着额tou有些疲倦。
离婚的事她还瞒着爸妈,给chu的理由是程瑾被调去国外暂时见不了面。
她和何求也是这样说的,所以就算何求去他们那边玩,他们也问不chu什么,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敷衍便一直将信将疑。
何兮没有直接回答,换了个说法:“你也知dao他是个工作狂。”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这都快过年了,总不能一个人待在外面吧。”
一个谎言就是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但是已经开了这个tou,何兮不能半途而废。
“我之后问问吧。”她说。
电话那tou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何兮赶紧说:“妈我在忙着呢先挂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何兮长叹了一kou气。
自从上次和程瑾见面过去了多久?不记得了。他们之后可能还会再见,也可能不会。毕竟她和程瑾是各种方面纠缠颇深的成年人,分开之后肉ti还有dian纠缠也不是什么大事。简称炮友。
她这么和程瑾说完之后,对方louchu了不可置信的表qing,然后让她gun。
想到这,何兮笑chu声。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笔记本的屏幕发chu微弱的光。
过了好一会儿,唯一的光源陡然灭xia去,室nei一片昏暗,寂静无声。
何兮迷迷糊糊中,听见“嗒嗒嗒”、断断续续的声音。
她努力维持视线,只能看见一只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粉笔的残屑沾在手指上、陷ru指feng里,引得似有似无的不适gan。何兮勾了xia手,但她在课桌前,不在讲台上,手上没有粉笔灰。
她皱眉,转yan望向窗外的树,一棵与百年名校同样充斥着岁月气息的老榕树。立在教学楼的中央,遮天蔽日,在教室里留xia枝叶的影zi。
何兮记得这里。
阳光落在他的书上,树影盖在他的shen上,清瘦的肩膀撑起夏季校服,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垂眸一笔一划。
微风徐徐,树叶摇晃的声音伴着老师低沉沙哑的讲课声。
十七岁的程瑾坐在窗边。
xia一刻这片宁静被破坏了,xia课的铃声似乎要刺穿耳膜,“叮铃铃”响个不停。
何兮是被消息提示音吵醒的,她伸chu手摸到手机,在屏幕亮起的瞬间眯起yan睛。
沉寂许久的gao中班群一xia一xiatiaochu对话,她盯了半天yan神聚不上焦,眨巴两xia后终于看清。
――那聚会就定在年前了,大家尽量都来玩哈!
――我记得嘻嘻也是那里的人吧?东dao主不来我就杀上门@何兮。
何兮:……
她隐约记得她zuo的不是噩梦啊。
他们的gao中就在本市,除了大学外,何兮的幼儿园到gao中,都没有离家超过五十公里。
好了,除了思考“过年如何隐瞒离婚”这一件事,她还要应付gao中聚会。这种聚会少不了问些人生经历,比如gao中时期的好gan对象、大学时期的恋aiqing况、买车了吗、买房了吗、结婚了没、有孩zi了没。
碰巧的是上述qing况何兮全都有,且是和她们gao中的同班同学――程瑾有关。
何兮回复完那些同学后,把页面hua到群nei的全bu成员那儿,一yan找到了程瑾的tou像。
他没有在群里发言,gao中时期他的存在gan不qiang,同学之间也没有人提到他。
何兮在这边回忆过去,另一边手指不小心落xia,然后――
“何兮”拍了拍“程瑾”的屁gu并dian了个赞。
……
她何兮一生顺风顺shui,此时此刻shen败名裂。
哦不对,shen败名裂的是程瑾。
虽然这个拍一拍是很久之前她拿程瑾手机设置的。他的社交账号分了私人号和工作号,程瑾很少用这个号,估计都没发现自己的拍一拍被改了。
正好,何兮直接在群里艾特了程瑾问他去不去。
没什么真qing实意,纯犯贱。
程瑾一向不喜huan这种人多的场合,大概率不准备去聚会。很容易想象到他看到“拍一拍”和这条消息的瞬间会气成什么样。
何兮笑着伸了个懒腰,起shen走向浴室,带着“功成名就”的得意。
门关上的同时,手机弹chu一条消息,只有简洁的一个字――去。
程瑾看了一会儿后,没有再看到何兮,于是放xia手机,继续工作。
实际上,他早就知dao他账号的这些东西被何兮改了。与何兮预想的不一样,他看到消息的时候波澜不惊。她不主动问,程瑾也准备去gao中聚会。
因为何兮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