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蘼芜

        他没有说话。既然萧婵把他认作了什么五郎，此时开kou徒生事端。当xia之急，是将她带离此地。

        方才那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与火光刚好替他们zuo了掩护，毕竟是万国来朝的祭典，若真是有刺客，萧寂定会在外tou迁延许久。但她……ting得住么？

        见对方没反应，她急了，又叫了一声五郎。

        这声五郎叫得熨帖、熟稔。他心中震了震，把手挪开，但chu2gan还在，且更加清晰。

        从手心烧到四肢百骸。

        “你不愿就算了，放开我，我自行chu去。”

        她额角汗珠liuxia，顺着颈项liu淌jinxiongkou。他竭力不去看，但神思都定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才惊觉那燃qing香——还未曾灭。

        他将她抱起，要去找赤鸫。

        鬼市定有解药，但来不来得及也未可知，萧寂又随时会回来……

        而萧婵的手已抚上他眉心。

        “五郎。”

        “别急，我晓得这神龛后tou有一chu1密室。当年我还小，常去那躲着，不愿见gong里的人。”      她大略是药劲上来了，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我母亲死了，父亲不晓得是谁。年纪大些的gong人晓得我是野种，背地里都说，我是皇上养的小妃zi。”

        谢玄遇听她讲那些陈年旧事语气轻松，他却阵阵地发冷。手在黑暗里摸索着，寻找她所说的密室。神位前蜡烛煌煌，但照不亮这偌大的厅堂。

        暗chu1太多了。

        终于他在神龛背后摸到一块花纹略有不同的砖，拨转之后，轰然开启。而萧婵就在此时忽而凑近，吻在他耳后，温柔缱绻，像han着珍珠。

        “五郎。”

        他听见某gen神志之弦断裂的声音。

        两人几乎是跌坐在狭小空间里，她抱着他脖颈，大半个shen躯吊在他shen上。在事态变得不可收拾之前，他关上密室的门。

        黑暗中香气愈发nong1烈，她咬啮啃噬他脖颈chu1的pi肉，发chu细碎的声音，像急不可耐的liu浪猫。

        他任由她在他shen上痴缠，听见她继续絮叨，很多怨言似的。

        “你晓得那年你不辞而别……我生了场大病。人们都说我要死了，萧寂也当我要死了，连梓棺都选好了。其实五郎，阿婵晓得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好，又不向我讨要什么的人。若那年你说要带我走，我随你一同走就好了。”

        她啰啰嗦嗦了这么一大堆，他都只闭yan听着，忍受愈来愈灼re的ti温与她越来越贴近的shenti。

        能忍到何时？

        他不知dao。

        “可白日里又见到你，我偏要同你说生分的话，实在是因你已是镇国公，我……也不是当初的阿婵啦。”

        他在黑暗中睁开yan睛。

        原来她说的五郎就是元载。

        原来她真和元载有旧。

        “你记得你给我弹的《蘼芜》么？”

        她在谢玄遇shen上蹭，缓解浑shen的焦躁。re气蒸腾，那些话就像liushui一样在他耳边蹦chu来，但该听的人不是他。

        “上山采蘼芜，xia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

        他没听女zi唱过歌。

        在如此境地里，她歌声也藕断丝连，很哀怨的，像唱给qing夫。

        熟悉的烦躁蔓延上来，他手指无意识地nie住她乱动的腰肢，萧婵呻yin了一声。他又捂上她的嘴。

        萧婵温re呼xipen到手心，不得已他将手拿开，她又开始乱动，在狭小空间里，就算压住了手，膝盖又会碰到要命的地方。

        “五郎，你为何不同我zuo？”

        她哀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略侧过tou，就能吻到她的唇。

        但他终于an住她乱动的shenzi，用空chu的手摘了她罩yan的布。

        “殿xia，看清楚，我不是五郎。”

        萧婵安静了。

        接着她吃吃地笑，笑得他偏过tou，心中泛起悔意。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谢大人。”

        “不……是恰巧。”

        他不知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解释。从赤鸫查到了她生辰，并发现她确实未曾说谎，但似乎长公主这个shen份藏着皇室秘闻开始，还是从他莫名其妙地深夜chu来散心，却听见偏殿里传来异响开始？

        他本不该cha手，但她liu泪了。

        是他该死的恻隐之心作怪，连对手都要怜悯，把他bi1到如今的地步。

        “那大人为何不丢xia本gong走了呢？”

        她语气在发现他不是五郎之后忽然疏离，冰冷狡黠的yan神，居gao临xia看着他。

        谢玄遇握住她腰肢的手却愈发收紧。

        nong1香药xing比他想的要烈。

        该死的。就在这居于xia风的关tou，他才发觉，自己早就ying了。

        *《上山采蘼芜》诗，来自乐府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