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嘘，你快。”江连说，犹豫了会，还是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故意碰到她的肤，却像是被她挑逗了般，指尖酥酥麻麻。

        她说得云淡风轻，脸上竟还带着祥和的笑意，仿佛她说的都是好事，又或者那些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可今天的郁菲，乌青，满脸疲惫。

        如今，他们三个又同在这所大学工作，郁菲是神科教授，也是医生。自从梁一程父亲去世后，郁菲见她受了很大的刺激，便与她约定，不多忙，一个月至少得见一面聊聊天，即使不是正式的心理治疗。

        “抱歉，你这么忙还来打扰你。”

        “梁老师？”

        ――――――――

        “？”

        “别吵架。”她说，可许是止疼药的缘故，困得要命，再也顾不得他们了，只想闭上眯一会。

        怎么和郁菲认识的，梁一程也忘了，柳南告诉她，他们三个因为都是大学家属弟，从小就玩在一起，郁菲比他们大了将近十岁，是可靠的大，总是照顾她和柳南。

不能这么想，江连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得理解她，尊重她，理解，尊重……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像是念着什么紧箍咒，却控制不住瞟向她打着石膏的左臂，绑带层层叠叠，捆得严丝合，很漂亮，是艺术品。

        郁菲虽然早知梁一程受伤的事，可见到她吊着胳膊，还是吓了一，一时间竟手足无措。

        郁菲办公室的窗，正对着一片树丛，光正好，鸟儿叽叽喳喳，梁一程被引了，望向窗外，带着浅浅的笑。郁菲一愣，认识她这么久，她一直都是压抑的，就像是里有一个怪，而她要使尽全力才能封印它，再没有多余的力受周围的人事。

        若是右臂也捆上呢，还有她纤细的脚踝呢，一定会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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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嘘。”肖棠坐在地上，挪了挪，靠梁一程近了，又近了，直到挨着她的，偷偷笑了。

        “我能听见一个声音，就在我耳边……”

        郁菲却不寒而栗。

        “怎么会呢，你永远都不会打扰我的。”郁菲拍拍她的肩，想到肖棠，不禁叹了气，“最近有个不懂事的客，让他别什么他就，惹了好多麻烦，哎。”

        见她状态好转，郁菲也开心起来，“好久没见你了，在忙什么？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

        阳光洒在梁一程上，的，她总想捋捋最近发生的事，想想跟踪肖棠直到受伤的细节，明明事还没过去多久，记忆却又变得朦朦胧胧，使劲回想的话，会很疼。

        可此刻，明明受了伤，她却像是放松了许多。

        两人唤她。

        回到家，梁一程坐在沙发上，江连拿了毯给她盖好，“你先歇会，午饭很快就好。”便去厨房忙了。

        没一会，肖棠来了，也不晓得他是怎么知的梁一程的住址，和江连两人闹哄哄，似乎在为了谁照顾她，又该怎么住而争吵。

        郁菲很会闲谈，她从不给梁一程压力，还能让她立刻平静来，梁一程便一直遵守着这个约定，不知不觉已经好几年。

        “发生了什么？”梁一程似乎在努力回想，“最近失忆更严重了，有些刚发生的事，都记不起来了，要是自己努力去回忆的话，痛的，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