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似乎全然忘了她研究所的初衷，忘了她那为了全人类的伟大梦想，忘了她得罪了权势，或许早已自难保。肖棠并没见过生母，也从未有过妈妈的概念，可此刻看着陈佳，他竟觉得那或许就是妈妈的样。

        “逃不掉的。”肖棠说，“小时候我和宋合试过一次，我们的智里都有定位，没跑多远就被抓回来了。”

        研究所里，人们窃窃私语，目光齐刷刷向陈佳，肖棠的主刀医生，而她的任务，是切开肖棠的四肢关节，放智。

        真是个好酷的妈妈，肖棠想，此刻太过好，让他产生了错觉，好像他真的也有家，也被着，他不想打破气氛，只是微笑着，静静地听着她唠叨。

        陈佳想起，肖全抱怨三期迟迟不开，怪肖棠的智依然正常运作，毕竟肖棠作为二期最后一个实验，只要他不事，他的智不失控，二期就会一直行去。肖全会为了尽快开始三期伤害肖棠么，会买通研究所的人，人为纵肖棠的智，伪造成肖棠因为智失控而受伤或者死亡么。

        “天啊，我不了手，我看都不能看……”

        研究所从建立开始便有严格的章程，对实验的智只允许最低限度的人为预，只有在极端况时，为了应对危机才能实行人为预，这样的规定除了为了实验需要，也是为了避免别有用心的人控智作恶。

        肖棠一怔，他记得陈佳曾说过，诺娜计划是她一生的梦想，不仅仅是她，还有许多研究所里的人，他们都是这样信着，为了领先世界，为了造福全人类，总有人会被牺牲，可只要有一个实验成功了，世界就会被改变。

        真的会有父亲这么狠心么，陈佳不敢再想去。

        肖棠噗嗤一声笑了，“你之前还说都是我自己臆想呢。”

        “我相信你的觉！”陈佳目光定，“你和她关系怎么样，你好好跟她说说看，要不然，我去求她……你和她一起，一起把研究所毁掉都行，我会帮你的……”

        诺娜计划是最伟大的研究项目，会改变整个人类的命运，所有发达国家都在研究AI植人的技术，我们必须赢在前面，陈佳默念着，却依然无法控制心的怀疑与自责。

        “逃吧，肖棠，逃！”陈佳突然抓住他的胳膊。

        肖棠本以为她只是绪上，很快便会后悔，可没想陈佳却冷静分析起来，她说起研究所最近风向古怪，竟讨论起要增加对智的人为预，这种观明明和诺娜计划的初衷背而驰。

        肖棠戏谑地笑了，“陈医生，你刚才才威胁了资助人，现在又鼓动实验逃跑，你是真不想了啊。”

        是她把智放肖棠的里，是她看见肖棠被智迫，着超越人类极限的训练，也是她听见肖棠痛苦绝望的求救和呻，她明明早就选择了无视这一切，现在又装什么心疼呢？

        陈佳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能保护肖棠的方法，忽然，她睛一亮，“你不是说梁一程就是那个一期的幸存者么？她不是逃脱了么，她一定有办法，你得问她！”

        “手术千万别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