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  2

        阿斯路・默提斯坐在他的临时办公室里，单片yan镜反she1chu凶狠的光芒，但他却还是对监察员报以微笑，听着监察员关于屋ding的叙述。

        我能听见雨shui落在地上的声音，这场雨不算大，些许雨滴正轻轻敲打着窗玻璃。

        这或许不是一个好季节。

        “我明白了。”阿斯路diandiantou，就像他在大教堂里或者研讨会上发表演讲时一样，他表面上看起来依然是那个优雅的男青年，“请你放心，如果夜游会毁坏了学校的任何wu品，都会给予相应的赔偿。而塔瓦赫――作为我的弟弟，我相信他的判断。”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yan塔瓦赫。

        原本不耐烦的监察员在见到阿斯路这副态度后也不得不颔首，在向塔瓦赫与我dao歉之后转shen离去。我想也许是他不愿得罪默提斯家的人，如果早知dao把屋ding门轰开的是塔瓦赫・默提斯，恐怕监察员一定会谄媚地对他笑。

        讨好默提斯家的人很多。毕竟那是神眷十二家族之一，神圣教会认可他们是圣人的后代，默提斯家的人生来就理应有特权。

        真不公平。

        这世界上的生命就是如此不平等，在帝国民众yan里，我这种外族人就是低等且野蛮的异教徒。在教会yan里，神眷十二家族是特殊存在，帝国民众是路边随chu1可见的蚂蚁。

        不过就连人命都能随意买卖，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我没有成为默提斯家的chongwu，他们一定会找到xia一个，再xia一个……只要给钱，总有人会zuo的。

        “说说看，到楼ding去zuo什么？”

        等到监察员真的离开，阿斯路才开kou说话。他的语气并不严肃，不像单独和我相chu1时那样。

        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位兄长。

        “zuo什么？”塔瓦赫眨眨yan，从kou袋里掏chu烟盒，“没zuo什么啊，散散步。chou一支吗？”

        “合适吗？又不是在家里。”阿斯路轻笑，我甚至很难把面前这个看似温和的男zi和那个用冷漠yan神看我教训我的人联系起来。

        我默默打量着阿斯路，他又穿上了那件黑se与白相交映的丝绸长袍，那布料从他的肩膀开始一直垂到脚边，似是liushui。他向后靠了靠，双手交叠放在tui上。那双手杀过许多人，他可以带走无数条人命，只需要他在那些有关战争、屠杀、死刑的文件上签署他的名字。他可以cao2控夜游会杀死任何他想杀死的人，只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阿斯路明显发现了我在看他，于是对我也louchu微笑。我立刻别过tou去，拒绝与他对视。

        “别在学校里闯祸。夜游会虽然是个不错的借kou，但你也不能让其他人对夜游会产生反gan之qing。我们又不是qiang盗。”阿斯路说，“损坏的门不是什么问题，我只想知dao你为什么和飞鸟凛在屋ding？”

        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不该chu现在塔瓦赫shen边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chu现在塔瓦赫shen边？”我忍不住反问阿斯路。

        “不。”他一挑眉，“塔瓦赫，你也对她gan兴趣吗？”

        塔瓦赫甚至没有看向阿斯路，只是摆nong了一会儿手里的烟盒。屋nei陷ru漫长的静默，唯有窗外的雨声不断鸣响，远方，也许是很远的地方有雷声一闪而过，仿佛天在呜咽。雨越xia越大。

        塔瓦赫chouchu一支烟，盯着另一侧的墙bi一言不发。

        我想，这是个很危险的问题。

        “……我和她是朋友。”过了一会儿，塔瓦赫忽而开kou说，“所以我在和她商议关于学校的事。”

        “可以。我无所谓你们究竟在谈什么。”阿斯路diandiantou，“但不要再毁坏任何学校的设施，明白了吗？”

        “既然没什么要说的。”塔瓦赫的手指摩挲着那gen烟，“我想离开。”

        “哦，和我说话让你很有压力吗？”

        “我不想打扰你工作。”塔瓦赫看向我，“飞鸟凛，跟我走。”

        我看chu来他想把我拉chu阿斯路的控制圈，然而阿斯路那冰冷的目光落在我shen上，我知dao自己肯定没办法离开。

        “等等。你可以走，我要和飞鸟凛单独谈谈。”阿斯路说。

        “谈什么？”塔瓦赫回过tou淡淡一瞥，“该问的我都问过了。”

        “私事。如果你要参观的话，我也不反对。”阿斯路微笑dao，“但我想你应该知dao什么时候该zuo什么事。”

        塔瓦赫什么都没有说，站在门kou看着阿斯路。

        那目光代表什么呢？他想保护我，想阻止阿斯路，还是其他的什么？或者他是否也和我一样想过杀了阿斯路？我对他和阿斯路的事qing所知甚少，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塔瓦赫是被他们过度保护的弟弟。

        “我会再来找你。”

        塔瓦赫说。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