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炼霓阁地界，他才松手了声歉。

        大约是想多了吧。她暗忖。

        领师兄苦笑：“虽然他们在天玄地界不至于动手……咳，但总归来者是客，就当我们倒霉，不小心冲撞了人家吧。”

        乐音消停，转而变为一稚童声音。

        洛没说话。

同行的师眉心紧蹙：“她们方才说的，你们听懂了多少？”

        她想，莫不是方才从那位底走过，多看一就惹了是非？天哪有这般倒霉又荒谬的理？

        师摇：“十之四五……我总觉着有些不对，但亦不确定。”

        领师兄问她：“你都听懂了？”

        虽然心知日后必无交集，可洛还是在心里恨恨骂了几句，骂到投之，甚至忍不住回，怒视早已掩在花木后的山。

        当时所有人的目光皆在霞君驾上，并未留意其后跟着一只不起的青砗磲。现在想来，那车驾确有几分异样：周遭并无护卫，且那砗磲侧边有淡紫花苞般的装饰丛生。因为好看，洛不自禁多看了两，故而还有些印象。

        不仅注意了，还打了个照面，洛却宁愿自己本没注意到。

        领师兄面发白，也顾不得失礼，立刻扯了两位师妹转，不让她们再看。

        “阁主吩咐，此地清净，景秀，然不堪喧闹盈耳，浊污，还望几位天玄弟谨言慎行，速速离去。”

        三人立即凑到一起细听。

        洛确有见着灵戮台同蜃楼、海市、迷津渡、长乐等一列册，只是人数稀少，并未在意。

        洛生生打了个哆嗦。

        “师妹？”前面师见她突然不动，不禁奇怪。

        ……

        闻言，洛两人也白了脸。

        “没事。”洛赶紧跟上。

        “我知师妹们委屈，”他说，“且不说那位，这来者份也十分特殊。你们可还记得跟在霞君之后的车辇――青的那辆。”

        那师十分不甘：“我炼霓阁何至于连个‘静音’的阵盘也炼不好？如何就吵着他们了？也不知哪里惹着他们，何必说得这般难听？”

        可细细究来，又好似十分合理――不然怎么还专门派了不好惹的过来，特地提了嘴“浊污”？分明就是说他们丑得碍，威胁他们快。

        洛愣住，旁边师蹭地抬，就要朝几人离去的方向瞪去。

        那凉意转瞬即逝，便同风一般。

        领师兄连连摇，只说不好计较。

        可她目光不过在那方向稍驻，后颈就莫名一凉。

        难怪澜珊当时特意提醒，说这霞君多看一都不行――当真是心狭隘，小气得紧！这般气量，算得什么天第一人？

        灵戮台的地位在海阁中颇为特殊，正如定钧之于山派一般，乃是杀极重的一支，与离一镇守南岛明渊，轻易不离驻地。

        两人虽有气愤不甘，可还是抿唇跟上。

        见师妹们，他又压低了些声音：“是灵戮台。”

        洛捻着宝螺拨了会儿，：“我记得这万宝螺确为海市特产，有留声转音之效。”说着在螺注一灵力，又敲了三，果然听到其中传来一乐笛音。

        现在想来，那哪里是什么花苞？分明是一簇又一簇的藤壶，与方才人腰上的装饰实为一种，正是灵戮台特有的“往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