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极短，只有两句：

        不过写到一半，他又开始长吁短叹，说此趟虽然顺利，却还是有些中不足――

        褐的雀，洁白的鹤，漆黑的八哥，斑斓的孔雀，还有灵鹊、白鹤、鸾鸟……千百鸟儿皆向着一个方向飞去。一时之间燕歌鸾唱，嘈嘈切切，好不闹。

        那人回得极快，差不多一炷香功夫。

        不，她已经提醒过伍昭了，让他不要乱吃东西，比试到为止，所以应当会没事的。

        ――是凤鸣儿破境了。

        后面几封基本是闲聊，大约同她说了这趟比试值得关注的对手，一看就是专为她准备的。

        “初九夤夜时，后山挂剑坡，乞卿垂怜。”

        洛掩信在，不禁心乱撞，可反复咀嚼三遍后，忽然记起，初九即是在七日后，大约便是比试的最后一日。

        云烟成焰，青山燃，整片青碧的天空皆成一片丹红的景。

        那些成了传说传奇的人，在突破之时大抵都是有异象的，譬如师祖突破蕴神之时，天尽成，云化青莲；师爷淬境时，便是漫天奇彩异香；再如师父师伯，前后突破炼骨境，亦有千山被雪、千鹤引颈。到了他这里却突然缺了祥瑞之兆，实在是令人扼腕。

        洛有心简后改用传讯玉简，可这一试之，才发现此本传不了太多字句。

        炼骨境。

        洛飞快地看完了后面愈发骨的文字，红着耳尖一边回信唾他不要脸，一边警告他休要胡思乱想，是自己才不要平庸颜。

        她告诉伍昭，她考校发挥相当不错，了前五，必是要去参加比试的。她还让他收敛心神，莫要胡思乱想，否则回万一对上她，又被越境击败，那他就只能去当祭剑首席弟之侍了，什么夫不夫的，再也休要妄想。

        洛看完都懒得骂他不要脸，只让他“自重份”，隐晦提醒他，如他这般份，还是低调些为好。

        洛动于他的心意，嘴上却是决计不肯承认的。

        胡思乱想间，忽听得窗外弟惊呼连连。

        洛奇怪推窗去，立刻被前景象摄住心神：

        洛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第四封的容倒是简单，只说他破境顺利，无需担心。

        然随着一声清鸣地而起，但见一团山的焰直冲云霄，展翼振翅，引得百鸟盘旋应和，正是与那青龙一般、早已隐于传说中的朱焰凤凰。

        洛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即是说，若是比试顺利，那日大约便是大师兄对上凤师的日？

        字迹飞扬，至最后一画几乎要破纸而。

        洛松了气，又拆了两封，结果就见这人复归原形，开始嘘自己如何天纵英才，不到三日便破境成功，连师父都夸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云云。

当小师妹之夫，日日以侍人。

        十封信一一看过又回复完毕，洛才惊觉自己这回信居然也是厚厚的一沓，比之他寄过来的这一堆胡言乱语却是只多不少。

        想到那人收信时得意的嘴脸，洛又是恨，又有舍不得，心乱了好一会儿，还是怏怏将这一沓乱七八糟的信尽数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