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九步……还有十九步……没有了……

        他对着床尾，靠着墙坐在地上。

        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不发一言。

        “我观察了你半个月，终于动手了……我把你装在行李箱里，一路辗转打车十来次去了一个省份两个城市，最终开着自己一个月前，在路上坏掉就顺便放在当地维修的车，带着你回到了我的城市。”

        还有七步，还有六步，还有五步了……

        回到公司后，我快速的完成了手上的项目，一次休了两年没有休过的假期。

        这次，他真的快要死了。

        声音很平和，是他平常清的嗓音。

        这一次，不会失手了。

        意识到这一的男人很快就明白了：她是以为没有明天的，她在一个月前就给自己定了结局，她那种人，决定要的事无论怎样都会完成的！

        然后他大步走开，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她愣愣地站在客厅有半个小时了吧，卧室门还没有打开的意思，她缓缓靠近，拧开，关门。

        那么，那么她……她应该是看了他那种彼此都不会死的态度，不然怎么会制定一个可以让两个人全而退的计划呢？

        到家后，抓着她开门关门，他压抑着尽量和缓地说：“你别走。”

        她不怜的，只是除他以外的人吧。

        她带走了家里的果刀，那是她之前说家里的旧果刀太小了她用不惯而重新买的，长度很好，没有收缩的功能。

        他默默地调整呼，这一次，他冷静的过了，周散发着寒气，却不像是对别人，只像是对着自己，整个人阴郁起来。

        “哎！”

        原来，他是可能会失去她的，前似乎一片黑雾，他几乎要看不清楚前方，他恐慌的心脏都不知该停止还是加速，一阵冷一阵……

        他不敢想象……把他留在家里的她是抱着怎样的决定？单刀赴会的她是怎样的没有给自己留后路？思考就像一只扼住咙的手，他快要不过气来……

        你看，即使他看起来再如何阴森，她也会因为他的一哀伤就产生了怜悯，怎么会是不怜呢？

        回已经看不到目标的影了，他拉扯她走的极快，手腕被攥得紧紧的，好像松一分力就会飞走一样。

        他快速的穿衣服门追寻她的脚步，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是不存在的，脑努力保持理智，可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在发抖。

        “也许我应该谢你发现了我的安眠药，谢过往让我需要安眠药。”他说：“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需要藏起它，因为有你在旁边的时候我本不再需要想起它。”

        ――

        我又来到你的城市，看着你上班班，看着你父母找来要钱打骂，你会还手，你26岁了，你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小可怜了――我猜的对不对？”

        她看不到他的表，但周冰冷和阴郁是她同受的，大约这半个小时他已经调整的不错，不然绝不是现在这样还可以接近的模样。

        但是她想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她只知他从不认为彼此会死，但她却误以为那是因为他太过自信――自信自己可以让她放过。

        坐上车的时候，他夺过了她袖中藏着的匕首回了鞘，审视了她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异样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来。

        曾经，最黑暗的曾经，他都没有过这种觉。

        说起这个，她问：“你给我起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这次，她会一直等到他开。

        可她是一定会死的，那么她可以光明磊落的杀人了，被抓也没关系，但是她更希望在被抓之前自杀成功。

        “莫怜啊……不要对恶人心怀怜悯啊~”他目光有些哀怨，“可是，会成为莫怜周澄了吧。呵呵……”

        良久，他终于看到了她。明明睛的位置是在她的脸上，但她知他绝对是才看到自己。

        “你知我为什么绑架你吗？几个月前，我到你的城市差，路过你的公司，那时你大约是刚班。

        “我带你回家了，我的莫怜。”

        一步一步的走向第一个人，近了，更近了，将要手刃仇人的她却没有到兴奋，只有平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个杀手的好苗，拿着将要成为凶的东西却毫不手抖。

        你目不斜视，不快不慢的只盯着回家的路，我不知不觉跟了你一路，也许是觉得我们很相似吧。

        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彼此都是要死的人，他却还要制定细的计划。那好，他想活的话，她可以放过他。

        她没有回答，他也不需要回答。

        “不，不会！”她很快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