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

        昨天夜里刮了半宿的风，后半夜又xia起了雨。桃桃早上醒来时便觉得一阵冷意扑来，外tou的花谢了大半，泥土上盖了一层湿答答的残花。

        李玄天不亮就走了，那时她正睡得香，等醒时，景园又只剩她一人了。

        秋月服侍着她用了半盅燕窝，就见她停了手。见状，侍女们皆小心翼翼抬yan揣摩主zi的神se。

        她们是才被安排到景园服侍的，在此之前各自皆不知dao彼此的来chu1，只知dao是一个月前某日，太熙gong的林总guan特地挑了她们这些chu挑的侍女送来景园。

        那时秋月也不知dao自己要来伺候谁。殿xia虽割据一方，却不好女se，苍州城的府邸里连服侍的女婢都没多少，更不用说shen边有什么妻妾了。

        她悄悄看了一xia面se如shui的桃桃，这还是殿xiashen边第一次chu现女人。

        园中众人只知dao这位是殿xia早先走散的未婚妻，但秋月却觉得怪异。殿xia今年二十有五，如今座上的小女娥看起来不过刚笈笄，尚带了一团稚气，看起来差了十岁的样zi，哪里会有父母给自家女儿定xia一门这样的亲事？

        她不知dao，这个问题桃桃也问过李玄，盛家的小jie们也都是有婚约的，但未婚小夫妻相差再多也不过四五岁，相差十岁左右的可以说闻所未闻。

        她问过后，李玄面se不变，反而有些无奈地说自己也不清楚，只知dao双方是指腹为婚，那年他十岁，而她还在母亲肚zi里，先王妃玩笑说若这胎是个女儿，两家便结作儿女亲家，修通家之好，哪知真生了个女儿，这婚约便这么作数了。

        桃桃后来还提chu要见一见自己家人，李玄却说，他们早因战乱相继去世，nong得她一阵难过，不过李玄却把她的闺名告诉了她。

        叫郑清忆。

        正是先王妃娘家郑氏的女儿，两个人真要说起来哪怕没有婚约也是表兄妹。

        李玄逗她要她喊哥哥，桃桃却怎么也叫不chu来。在无人时，她偷偷把自己的名字写了又写，仿佛透过三个字能看到那对素未谋面已经消失在记忆里的夫妻――她的父母。

        她也问过秋月郑家的事，秋月想了想说：“小jie想问的是先王妃的娘家吧？先帝时，郑家算不得世家大族，故而我知dao的不太清楚，只大概知dao自王妃去世，郑家就举族迁回了故里，殿xia的亲舅舅也已经去世，剩xia的都是远方的表亲，这些年和苍州也只是在年节时有一二联系。小jie问这些zuo什么？”

        李玄没有把她的shen世公之于众，只说是未婚妻，却从不说chu自哪门哪hu，秋月此时好奇，桃桃只能说：“我只是问一问。”

        她拿不准李玄要怎样对她，这些日zi亲近却她却从没提过更多，说是未婚妻却把她放在城郊的庄园，从没带她苍州城的太熙gong，在听过秋月的话后，她有dian明悟了。

        李玄在犹豫。

        郑家势力单薄无法给他更大的助益，两个人虽有婚约但当时订xia婚约的长辈都不在了，他想要悔婚她也无可奈何。

        可偏偏他或许对她又有些怜弱，故而不好把她弃之不顾。

        外面不知何时又xia起了雨。

        屋nei气氛凝重，忽然响起的雨声把她从思绪中扯chu来。

        桃桃才恍然自己太久不说话，侍女们各个惴惴不安。她好脾气笑笑，打发她们把早膳撤xia去，屋里只留了秋月一个人伺候。

        众侍女退xia去，秋月犹豫再三开kou：“小jie可是有什么烦恼？”

        桃桃diandiantou，她问：“秋月jiejie可曾见过殿xia其他妻妾？”

        秋月笑了：“哪有什么其他妻妾，我在苍州这么久，在小jie之前从没见过殿xiashen边有任何女zi。”

        桃桃讶然。

        秋月想说些轻松的令她展颜，便dao：“您到之前，襄州陈氏本有意与咱们殿xia结亲，但都被殿xia拒绝了，殿xia对小jie可是一等一的好。”

        桃桃问：“襄州陈氏？”

        秋月便给她解释，陈家小jie父亲是襄州牧手握一地兵权，母亲又chu自宗室，shen份极为尊贵。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李玄为了她连陈家的亲事都拒绝了，可见把她看得很重。

        但桃桃心一xia凉了，方才的猜测得到了jin一步的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