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现实

        【你要为我而活。】

        浮士德倏地睁开yan。

        陌生的环境。

        杀手的本能让他迅速清醒。

        他直起shenzi，gan受到贴shen武qi的存在，略微安心；与此同时，脊背慢慢散chu细细密密的麻意，这意味着知觉的回笼，也意味着他的状态并不容乐观。

        他需要休息。

        “您还好吗，浮士德先生？”

        是有些耳熟的男声。浮士德侧过tou，迎上摩gen有些担忧的yan神。

        “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是百合大dao17号紫荆花银行。您还记得吗？瑞贝卡去取钥匙了，您坐在等候室休息……”

        他睡着了。

        忽略掉摩gen絮絮叨叨的话语，再次意识到这一dian的浮士德轻缓地叹kou气，像株还没浇shui的植wu一样，慢腾腾地站起shen来。

        或许是因为骤然得知欧若拉的消息，过度思虑导致了疲惫，他gan觉自己的jing1神状态也不好：那种由nei而外的gan1涸gan，仿佛是被沙zi磨损了灵魂。

        “我没事。”浮士德说着，背渐渐打直，又像个专业杀手一样了。他看向那座厚重的第十一号合金库房门，瑞贝卡就在一旁等着，“已经好了吗……走吧。”

        解开环状金属锁，输ru十六位数字密码，并通过两轮虹膜验证后，伴随着一声绵长的闷响，大门终于被债务人们推开。

        灯带亮起，微尘浮扬，浮士德眨了眨酸涩的yan，看见一个过去的世界奔涌而来。

        11.回忆

        欧若拉端起杯zi喝了koushui。

        键盘敲击声不断，她盯着电脑上liu动的数据瀑，快速而冷淡地验算着qing报。

        另一边，浮士德刚把餐桌收拾完，正在默默洗碗，看上去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整个屋zi笼罩在某种诡异的气氛之中。

        事qing的起因已经很难追溯，但现状正摆在yan前：像所有re恋期的小qing侣那样，欧若拉和浮士德吵架了。

        从早晨起，冷战就代替了亲密互动，他们不约而同地避免了交liu，以非同寻常的自制力，在勉qiang维系的ti面中用完了餐。

        浮士德cagan1手从厨房chu来，心中莫名有些气闷。他终于深刻地认识到欧若拉的固执，而得益于自己的不善言辞，直到太阳落山，他也没能找到破冰的时机。

        令人窒息的沉默填sai了每一寸空间，将风都凝固。时间继续liu逝，直到天空晕成一种迷离的深蓝，窗外隐约传来蛐蛐的轻鸣。

        浮士德看着一贫如洗的夜空发呆。

        没有月亮，没有星光，没有云层，甚至没有风。

        带着loushui的寂寥世界，和平时很不一样……浮士德愣了一xia，xia意识转tou。

        不知什么时候，室外降温了，不穿外套都有dian冷。

        欧若拉的气息始终停留在客厅，他犹疑片刻，从衣柜取chu一床薄被，颇为鬼祟地潜行过去，悄悄为恋人盖上。

        窗边的落地灯没有关，少女恬然躺在轮椅上，呼xi轻浅，神态安宁，像是已经熟睡。她不是第一次在看书时睡着，怀里的书依然没来得及夹书签，自己翻成了绽开的模样。

        浮士德忽然就不生气了，相反他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很蠢。

        「他都gan1了什么？怎么会为了一diangen本无所谓的小事，和欧若拉置气？欧若拉的安排没有错，他那么较真zuo什么？他不该辜负恋人的好意，自己的措辞或者太失礼了，而且有一件事真的很重要――欧若拉不和他说话，他简直要死了……」

        月光如shui潺潺。

        或许是在少女shen旁站得太久，距离又实在太近，浮士德发现欧若拉的心tiao变了。

        并不明显，但确实有微弱的波动。

        浮士德无奈地dao：“……欧若拉。”

        欧若拉一动不动。

        少女的容颜依旧静mei如画，然而迫近的re源并没有离开，反而越来越近。她终于睫mao抖了抖，眸光清澈地睁开yan睛。

        “浮士德……”

        或许是太久没说话，少女发chu一声ruan糯的鼻音，旋即微恼地别过tou去。

        浮士德视线一飘。

        欧若拉在装睡好可ai；欧若拉的鼻音好可ai；欧若拉傲jiao的样zi好可ai；欧若拉一定就是可ai。

        虽然莫名其妙的大脑活动有dian丰富，但浮士德依然很克制，他蹲xiashen，摸着欧若拉的轮椅扶手，平静地dao：“有一个委托。”

        欧若拉看向他。

        “如果接xia，会死很多无辜的人。”浮士德迎着她的视线，“但雇主曾经帮过我。”

        欧若拉歪着tou，一半的脸颊被藏ru窗帘的阴影中，让声线有几分悠远，“有趣。杀手也会有这样的顾忌吗？”

        浮士德不说话了，欧若拉清楚地看见他腮帮zi鼓起来了一dian，像充气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