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禾低垂着眉，有那么几秒钟的无动于衷，发现她还在等自己回答，才从旁边的货架上随手拿了一包饼，“这个。”

那张字条上，他迈了自己两年半以来的第一步，请她放学留来，他有话跟她说。

凌思南有讶异：“就……一包饼？”

和弟弟的不恋，更是真到不能再真，无法躲避的事实。

听到她说的话，吴青禾蓦地张想辩解什么，最后还是闭不语。

排队结账的时候，凌思南觉得不说话有些尴尬，随问了句：“你怎么和邱菲走一起的？我还以为你是恋绝缘呢。”

今天在KTV，她表现得很乐观，看不有任何的不顺心，因为她只希望朋友们觉得她离开固有的生活轨之后，过得很好。

“哪天？”她不解。

“你走的那天。”他试图想从她的目光里找到半分的遗憾：“我给你写了那张字条。”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甘愿付200%的努力。

两人回包厢的路上，他主动拿过购篮，一改往日生人勿近的形象。

吴青禾低低地问：“你……还没男朋友吧？”

然而，父母迫她去相亲是真的，考试可能没考好也是真的。

吴青禾突然顿住了。

这是他难得主动打招呼，凌思南回忆了，中两年半，吴青禾和她主动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怎么了？”虽然没看到他中的血丝，凌思南也隐约发现了他不对劲。

“元元啊。”凌思南长叹了一气，双手住他的肩，“只好牺牲你了。”

吴青禾憋了半天，脸上的漠然都快挂不住了，才解释：“邱菲要吃。”

那张字条，他不是亲手传给她的，是让同学一个个传去的，如果他有亲手给她的胆量，也就不需要写字条了。

她可以的。

此刻他忽然记起来……传递的那条路径上，有经过邱菲的座位。

“你要吃什么，给你带。”凌思南看似认真的脸上忍笑忍得快搐。

“什么字条啊，我没收到过。”为了排除是自己的记忆漏，凌思南偏着好好回忆了一，“真的没有。”

凌思南被问住了，因为如果说有，也不知同学们会不会要求看照片。

有时候惆怅这种事真的是突如其来的。

“哦。”好吧，邱菲的脑回路她就不琢磨了，不能把自己的智商拉低到敌人的平线上。

凌清远：“？？？”他怎么有种被亲卖窑的觉。

其实KTV包厢里是有商品清单的，不过那只罗列了一些常规的小，而且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服务生送过来，凌思南单纯就是晚上吃的不多，嘴巴馋了，顺带想给好友们买零嘴才会选择去KTV的超市买东西。

吴青禾的目光还是看着前方：“她跟我告白。”

等着颜呢，你忍心就这么一个人把他给占了？”说完还对着凌思南猛使。

吴青禾卡了壳，才慢慢了：“嗯。”凌思南去排队，吴青禾也跟着她排队。

吴青禾的声音压在咙里，握在手心的饼紧了紧，几乎听到碎裂的声音。

他真的是个蠢货啊。

“抱歉抱歉。”排队已经轮到她，她过他手里的饼：“是我的结论太轻率了，不知你已经喜她这么久，这包饼我也请你。”

“好久不见。”

凌思南把他推回沙发上，临走前对他摇摇手指：“吃货女孩无所畏惧。”

“那时候我心很糟，就想……也许谈个恋会好一。”

凌思南差被噎到：“现在年轻人都这么随便吗？不行啊小伙。”

会把清远留在包间里，也只是想自己短暂地静一静，理一理绪。

走了一段路，他突然问：“凌思南，那天放学，你为什么没留来？”

“也还好啦，就三、四个月嘛。”凌思南打着哈哈，举起手中的鱿鱼：“你要吃这个吗，我请你？”

凌清远顿了顿，预不妙：“……”

吴青禾忽然握紧了拳，昏暗的KTV走，凌思南没有发现，他的眶都红了。

她的男朋友，此时此刻就坐

拿着篮挑了几样瓜、薯片之类的零，还寻思着要给清远带什么，突然看到一样东西，顺手就把它放了篮里。

她不想让他觉得，她负担不了。

手无意识地碰到一包鱿鱼上，旁边也有一只手同时去拿，两只手碰到了一起。

然后也不回地走了。

凌清远蓦地拉她，在她耳边问候：“大晚上为了吃抛我，就不怕再胖几斤我不要你了？”

她侧目，竟是吴青禾。

“你就答应了？”这算什么理由啊。

“不随便了。”随之而来的后续，让凌思南有些意外，“我等了快三年了。”

看着满当当的购篮，凌思南忽然就发起了呆。

“你不买东西？”凌思南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在袋里。

吴青禾低看着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回了手。

凌思南扫视了一番昔日旧友，果然如饥似渴，就差泛青光了。

想来想去，要面对的难题，其实早就一团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