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成了佛

        4.

        接近一年不见，杨教授看起来又为国苍老了一些。白tou发多了几gen，皱纹倒是没变，人倒是看起来更有活力了。去年纽约相聚，老杨带了一个女学生，此刻男人坐在椅zi上，任由对面女人的yan神在自己shen上liu连，薄唇微勾――如今好像是已经换了人。

        啧啧啧，老当益壮。

        也是，青chun的肉ti能够激发老年人的科研活力。这个老杨人老心不死，人还有几分迂腐。他屡次以重金邀请这个“研究种花家的经济模式几十年”的老家伙加ru彼岸某个基金旗xia的“对花政策研究所”，期待他能为铁哥们的伟大事业贡献一分力量。可是这个老家伙不知dao是舍不得女学生，还是舍不得这里给的三瓜两枣――说起来，铁哥们给的年薪，可比他在这里gao多了。

        “一把年纪了，不折腾。”老家伙再一次拒绝了他的邀约。男人端起了酒杯，不可置否的样zi，笑yinyin的伸手敬了他一杯。

        散场。

        老家伙开着宾利，还是女学生当司机；男人站在一边，拉开了自己黑se法拉利812。车zi发动的时候，S市变幻的霓虹灯光影交错，浮华就落在他英ting的眉目上。

        十八年。

        十八年未曾踏ru故土，就算有也是去过香江。当年他对此地的一切深恶痛绝，抛弃了束缚，超脱了自我，然后在自由的彼岸得到了真正的自由：xing，大麻，枪支，以及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yu为。而在这岸，人qing关系和“聪明人必须和羊群们搞集ti主义”，犹如沉重的愚昧残渣，让他窒息。

        羊永远羊，而人却一直是人。

        不同wu种，又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他在这边装了十八年好学生，获奖证书收了一箱，而后一朝脱困，如龙ru天地。

        梁碧荷――

        他抿了嘴。想茬了。这次要不是为了这600亿的收购案，也是为了老touzi的期待，这期待还和他的继承权息息相关――男人握紧了方向盘，他也不会再想再回来。

        钱，其实如今似乎也已经够了。十五年血雨腥风，足以让他在你死我活的华尔街决斗场站稳了脚跟。各种享受也享受过了，人类的极致。如今他已经觉得自己已然超脱。这种超脱，就如成了佛――这种佛，是站在gaochu1睥睨众生，是西niu贺洲，佛祖脚xia只有血海尸山。

        这次回家没有带女伴。

        以前母亲见过几任女zi，给了那些人不合理的期待，导致他分手有些麻烦。如今他孤shen一人――在某个路kou犹豫了一xia，男人到底还是选择了右转。这是回家的路。车zi的轰鸣转chu了主dao，转ru了树荫茂密的小路，雕花大门缓缓打开，红se的法拉利停在了路kou。

        时间还很早。

        父母并不知dao他现在要回家，而今宅zi里空空dangdang。白黄se的灯光混合，却让人觉得明亮。guan家已经过来问好，男人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在这边，尽量要zuo个“正常人”。

        只有zuo个正常人才能最大获利。这是他在这边生活18年并光风霁月的秘诀，他对这里的一切风俗人qing依然驾轻就熟。

        梁碧荷。

        迈ru房zi的时候，这个名字突然又tiaoru脑海。

        奇怪了。他又想，又皱了眉。他今天怎么老是想这个名字？梁碧荷――他想，这个名字，已经chu现在了脑里两次了。

        是古诗今天提到她？

        一个过去的人罢了。

        当年他是玩nong了她。不过那也算是她自己的你qing我愿，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走的时候明明还给了钱。他是xia午听见了她的声音，古诗的电话漏了风，他随风隐隐约约听到一些音se。

        这音se，好像有些变了，又好像没变。和记忆里好像一样，又有些不一样。站在健shen房他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不过和现在的他有什么关系？

        他如今已经在米国功成名就，churu白gong，挥霍无度。无数人成就了他，成为了血海尸山，而他如今依然成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