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遛鸟，玩不起

        圆形镭she1灯移开，照去了别的方向。

        不同于五楼花样厅tiao脱衣舞震耳yu聋像雷鸣的电zi音，二楼shui吧、酒吧是轻缓的钢琴音声，如小溪滴滴答答，缓缓淌过。

        姜舒良听见王摘阳说了‘我想要你拿别的东西报答我’这句话后，就看见王摘阳伸过手，盖住了她放在吧台柜面上的一只手。

        他的手，异常nuan。

        “先生，你的niunai香蕉沙冰好了。”

        酒吧将杯底垫着一块方形纸巾的沙冰推到王摘阳面前，往杯里放了一支塑料勺zi。

        “王先生，拿回一条价值几千块的项链，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呢？”

        姜舒良没有chou走王摘阳盖住的手，另一只手拿起jing1致的小银勺，挖了一块沙冰送jin嘴里。

        不可能要让陪睡来报答他吧？这天底xia，哪儿有几千块，换几万块的好事。

        假如王摘阳真提了，姜舒良看在他混黑dao的份上，可以和他睡。

        但要加钱。

        一晚两万块，翻倍收他四万块好了。

        “你们这里，有什么几千块的服务？”王摘阳先松开手，拿起塑料勺，学着姜舒良，挖起了碗中的沙冰吃。

        吃到沙冰的第一kou，王摘阳的心就被这沙冰浇得冷透了。

        艹！这和外面卖的三mao钱沙冰有什么区别，真他妈的赚钱，都快赶上赌场了。

        姜舒良吃了一kou沙冰，觉得嗓zi里那一团吞不xia又吐不chu的痰消失了，她连吃了好几kou，然后说dao：“大风车gao山liushui洗面nai卷窗帘平衡木遛鸟大风车。”

        来到银河城之前，王摘阳从来没去过类似这样的荤场zi玩，姜舒良说chu一堆他听得懂但又听不懂的词语，王摘阳懵住了，答不上话。

        看姜舒良很快地吃完一碗沙冰，王摘阳摸chu两百块，对酒保dao：“再来一杯草莓味沙冰。”

        “不用了。”姜舒良拒绝。

        她的确喜huan吃这些冷的冰的shiwu，可因为ti寒不能吃，但又断不了这些玩意儿，能zuo的就是控制量，不放纵地吃。

        “为什么不吃？”王摘阳dao，“我看你还蛮喜huan吃。”

        姜舒良玩笑dao：“我怕把王先生你吃穷。”

        “确实，你们这场zi的东西真贵，玩个什么……”

        王摘阳停xia来想了想，试图从姜舒良刚才说的那一堆词中，挑chu一个词打比方。

        他就只想起一个‘遛鸟’。

        “……玩个遛鸟都要几千块，但我今晚捡钱了，不一样，白捡的钱，够你吃好几碗沙冰了。”

        挡不住王摘阳的jian持dian单，酒保又给姜舒良zuo了一份草莓沙冰。

        姜舒良觉得人都有两面，王摘阳也是同样，见过他凶狠，也见到了他现在这没见过世面的傻zi样。

        “你想玩遛鸟？”姜舒良迅速吃完又一碗沙冰，放xia了吃冰的小银勺。

        虽然不知dao那是什么，但王摘阳摇摇tou。

        “不玩，玩不起。”

        姜舒良相信他不是没有钱，他第一次登岛上银河城，开vip房间，找tou牌小jie来试房，这些都是真金白银砸xia来才有的服务。

        来银河城的人都lou富，他倒好，装起穷。

        姜舒良问dao：“不玩遛鸟，那你想玩什么？”

        “刺激的，伺候男人舒服的，最好能让我不花钱。”

        王摘阳盯着姜舒良的yan睛说dao：“上次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叫心姨，我今天来，对经理说找心姨，他们就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带到我面前，她和你穿的差不多，都是这样一shen旗袍。”

        什么心姨？姜舒良想着自己说的那是辛夷，治疗tou疼的药材辛夷。

        “你骗了我，你不叫什么心姨，你姓姜，叫姜舒良。”

        王摘阳评论起姜舒良的穿着：“姜心姨，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的mao衣短裙适合你，还有被抢金链zi时，穿的花裙zi适合你，旗袍，很老气，不适合你。”

        姜……心姨？

        姜舒良苦笑，凑近王摘阳，低声说dao：“看来王先生不怎么来这种场合玩，不知dao旗袍的mei妙，居然嫌它老气。”

        “王先生想玩不要钱的，刺激的，我可以陪王先生玩，当是我骗了王先生的赔罪，以及王先生替我拿回项链的报答，但是。”

        女人shen上的金桂香shui飘到王摘阳鼻前，他心脏忽然猛烈tiao动了一xia。

        那剧烈的一xiatiao动，让他看着yan前的女人，视线都跟着抖动了xia。

        “但是，王先生免费玩了我，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镭she1灯的灯光，转回到两人之间。

        gao度晃yan曝光，双方睁着yan，都看不见对方的表qing，像在一个滂沱大雨的夜，两个孤魂久别重逢。

        一首钢琴曲终了。

        酒保背对他们清洗杯碟，等转过shen，看见台面只有两个装冰沙的碗和放在碗里的勺zi了。

        那一对各怀心思的男女离开了，人去椅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