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的呼骤然急促起来，瘦削的颌绷一锐利的弧线，他双目充血，像一暴怒的野兽，直勾勾的瞪着裴望，仿佛一秒就要把他撕碎。

裴望哑声：“我……没有不她。我拼尽全力去了，但是我没能救她……”他神黯然，低声，“一把火……把一切都烧光了，我……没来得及。”

“最后一次任务，我知自己凶多吉少，所以我把明雅和小糖拜托给你……你是我可以托付命的兄弟，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信！我以为你会不惜一切代价，代替我保护她们，可你呢？你都了什么？等我九死一生的回来，看到的却是她们娘俩的墓碑……裴望，你的功勋是拿她们的命换来的，你居然还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到底是我背叛了你，还是你先背叛了我！”

两个同样愤怒的男人相对而立，毫不退让，明明只是言语上的交锋，却比真刀实枪的厮打更加惊心动魄。他们就像两只失去理智的野兽，肆无忌惮的撕开对方灵魂最深的疮疤，再毫不留的上锋锐的尖刀，不撕扯到鲜血淋漓，就不肯罢休。

萧廷看着他的背影，生平第一次心生佩。

面容秀的男人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却还是稳稳的站住了，似是没有任何动摇。

一个警察！”

梁启用冰冷彻骨的神看着他，轻声：“看吧，

伴随着梁启声声泣血的质问，裴望只觉得痛裂，耳畔似乎再一次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和悲泣，那叫声是那么凄惨，又是那么绝望，火光汹涌的席卷了每一个角落，他想不顾一切冲去，却被无数双手拦住，他拼命的挣扎，厮打，可力竭的本不任何反应，只能颓然的倒来，他只能睁睁的看着一切被无的火焰吞没……

然而这个形纤细的男人却持住了。就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他像是有着铁打的神，某种大的力量如磐石般支撑着他的灵魂，让他始终屹立不倒。

萧廷皱起眉，睁睁的看着裴望的晃了晃。他心里一惊，伸手扶，却被裴望躲开了。

“我没有！”裴望暴喝声，尾红得像要滴血，他咬紧牙关，重重地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害死她们！”

裴望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痉挛着，萧廷胆战心惊的看着，生怕裴望承受不住，轰然倒地。

梁启底的猩红越发鲜明，消瘦的不复之前的，而是微微佝偻去，像是被无尽的悲苦压弯了脊梁似的，嘶哑着咙说：“……裴望，你怎么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裴望却浑然不惧，他迎着梁启暴的视线，悍然：“梁启，事到如今，我敢说我无愧于心，可你呢，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裴望攥紧双拳，沉声：“那次的任务牵一发而动全，若是我中途放弃，局里多年的努力都要葬送，你要我怎么选！”

梁启迈上前一步，声嘶力竭的吼：“裴望，这五年来，你去看过明雅和小糖吗？你没有吧？因为你不敢！因为是你把她们害死的！你本就不现在她们的坟前！”

梁启冷笑连连，：“是没来得及，还是有别的事耽误了？裴望，我回来后，第一个调查的就是你的行踪，什么没来得及……你明明就是执行任务去了！你本就没把她们的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