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令曦闭上。
“但你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我说了,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时机退莫比乌斯。那时候调查科已经开始怀疑有鬼,我也是被怀疑的对象之一,我需要一个有足够信服力的表现和足够调整的时间。可以和调查科证明自己,更可以和组织解释这个伤是洗清嫌疑的需要,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攥紧的拳,指甲已经嵌肉里,她却不觉疼,只觉得心脏被不堪的真相戳一个又一个孔,要坏掉了。
任令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曾几何时,是他将自己从言蜚语里拯救来,是他手把手教会她成为一名调查官的方方面面,是他给她生活和工作的力量,她觉得人生有这么一个引路人是她的幸运――她的师父,是她无比恩的人。
“直接杀死那个女记者很可能暴MOB与莫比乌斯,所以我利用了詹克己――这个詹鸿业的小儿因为天生缺陷,不受控地沉迷在MOB的试验药里,女记者作为他连环杀人案的其中一名受害者,没有人会料到K真正杀她的动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紧咬牙关视费丞。
借刀杀人。
――真的是他。
“打晕你的人是我。”
“也是我教詹克己了我三刀,我比他更清楚哪里是非致命位。”
“那时候,连环杀手K利用Hox27筛选受害者,同期又有一个女记者在调查MOB,上让我理掉这两个人,不过那时候组织还不知,他们要我杀的人,就是盟友詹鸿业的嗣。”
“这些年,我为莫比乌斯了不少肮脏事,该还的,我已经还清了。但莫比乌斯不是我想离开就能离开的组织,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
“你……辛琪的死,是因为你?”
“不过,我不会把你作为我变节的理由。”费丞忽然话锋一转,“我很早以前就想退莫比乌斯。”
贺云朝握住她的手。
任令曦浑发冷,前的这个男人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是,我教唆詹克己杀了他。告诉他那女记者在调查他,他迟早会暴,会成为MOB的突破。我还告诉他,就算杀了女记者,之后也不能停,因为那个女记者只能是他连环杀人案中不那么显的一环,不能是第一个,也不能是最后一个。”
“为什么?”贺云朝偏,“为什么是三刀,如果只是为了证明你与他交过手,没必要用这么重的伤。”
“小曦,连他这个没见过我几面的人都看来了,只有你还是把我当师父。”
又自嘲笑笑。
费丞是她一直以来敬仰的人,她的老师,她的前辈,她的……兄长。
任令曦微微攥紧了手,突然认知的事实让她不知所措。
“这就难怪你后来为什么一直伤势反复,是你自己的手笔。”
似乎意识到费丞接来要说的话,任令曦连呼都逐渐加快。
贺云朝似有所悟,“然后,因为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就可以离开责任中心,慢慢淡化你在组织里的位置?”
费丞苦涩地偏,目光却是停留在不肯看他的令曦上,“嗯,我想如果给不了特定价值,日后即使退组织也不会太难。”
“那个傻小……杀死辛琪之后,折返了回来,只有这么一次,他不是自单纯的动机要杀人,所以他心慌,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费丞不不顾地继续叙述,“然后被你发现了。”
“我不想继续参与,但这期间组织还是要求我必须如实汇报调查科的行动,我不能完全不回应,那样就会被察觉我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