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gan到无力又受伤的词语非「妥协」两个字莫属,这是一个只要说chu来就要哭的语言,除了让步之外没有第二个选项可以选,可总有人要拿chu来炫耀。
这真的没什么好炫耀的,满腹委屈比起忍让还要来得卑微无奈,所有的笔划描绘成一个隐藏的哭字,却也不是在眾人面前哭,而是在夜里啜泣的哭。
2018年5月29日俞薇笔
2018年5月29日星期二
〈我把小孩卖掉了〉
我把小孩卖掉了
把小孩的脑袋卖了
把小孩的tou发卖了
把小孩的shenti卖了
把小孩的心卖掉了
唯独灵魂卖不掉
猜猜那小孩是谁?
是我
小袁学jie的转学来得突然,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像早已安排好似的,在俞薇参加社团活动时,坐jin固定的位置上,手拿着纸笔,凝视讲台前的新任社长,彷佛失去了书写的力气。
面对即将毕业的小袁学jie,突如其来的通知像是划破了原有秩序,社团neibu不如以往的沉着平顺,而是被一大群像是在开派对的声音盖过,桌面上摆着一堆零shi饮料,大家随意坐在桌zi或椅zi地上,甚至是靠拢在新社长的shen边,嘴里叼着魷鱼丝手持手机或平板电脑,趁着社团时间拿chu来放风,忘却摊在四chu1的纸张,奄奄一息地躺着,无人书写。
大家都把思想放在一边,只用cui化剂加速运转校nei的八卦校外的电影,还有数不清的话题縈绕在中心,像是借社团之名,行一己私yu。
俞薇看着纷乱吵杂的嘻笑声响彻整间教室,不禁回想起那天和小袁学jie的对话。星期四是死亡的日zi。
或许那一天,是她们之间最后的dao别,也是小袁学jie最后的暗示,她早就准备好接受设定好的jin程,捨弃她原有的shen分,只是为了纪念还能说话的自己,才会坐在咖啡馆的椅zi上,对一切坦言,然后重新整顿,收放在永不对外开起的盒zinei,在闔上嘴的同时,一併埋葬。
对小袁学jie而言谁陪她说话都无所谓,就算星期四那天jinru咖啡馆nei的人不是俞薇也一样,她只是在最后的时光里珍惜她自己,还有记得她是谁的人,不guan未来他是不是会将她遗忘,她只要享受短暂的瞬间就够了,所以她才会用笑容代替,
以后无意间想起时,还能依稀记得那画面中的自己是笑着度过的。
俞薇觉得这大概是shen为人最悲伤的事了,不是因为背负了父母的期待,不是因为嫁jin了一位连自己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ai的婚姻nei,不是因为小袁学jie明知自己还有很多的话想说却得通通摒弃,而是因为……妥协。
妥协,一个避免起衝突与争执所zuochu让步的词汇,却是与无奈相互共存xia的產wu。
对世界的妥协,对他人的妥协,甚至对自己妥协。
人一旦选择了妥协,往后也只能妥协。
俞薇看清了妥协这两字带来的伤害有多大,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到说chu这句话的人,脸上的表qing多半是泫然yu泣的。
她提起笔,将思想透过文字书写于纸上,即便她隻shen于吵闹的世界,听不见笔芯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她也要把她的脑袋、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