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英勇营的同期，颜戟生在英勇营期间隐姓埋名，无人知晓他是颜振君之，所以钟施清就算与他曾打过照面，也是后来他任研所所长时，才知此人。

        “竖毁了其父亲手建立的研所，何其残酷冷血啊！”钟施清听说颜戟生到死前才与失散多年的妹妹和外甥女相认，语气更是慷慨激昂，“颜家世代忠义啊，颜老临终前都在悔恨自己误把卫戍营那些狼野心的人送上了权力中心，搅得南北不得太平，可他怎么就生了颜戟生这么个混账儿？”

        崇明向来是喜怒不形于的，可那天听完钟施清说的话，他回到席间，再看兰涧便生了一种朦胧的怜惜之。所以那晚他借着醉意，与她提到了吾岳山的香霭峰、提到了深桦里的冬天。

        后来崇明再次谴责窦耀祖给他通风报信时，竟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信息。窦耀祖也是从未听父辈提起过孟兰涧是颜老后代一事，他听了直摇，“颜戟生毁了研所不说，临死前才跟外甥女相认，安的什么心啊？那个时候两军刚刚警备期，你爹新官上任，他故意把他有外甥女的事传到南边，说不定就是为了让你爹痛决心，让你只能跟你小师妹联姻？”

        北栾有意封锁消息，但颜戟生自杀前就派人秘密往南边留了话，卢捷得知消息时颜戟生已经自杀亡，卢捷等不及再透过周普照的关系与兰涧联系，他必须要让兰涧嫁卢家，越快越好。

        “我隐约觉得父亲似乎早就为我定了兰涧，我娶兰涧为妻对他来说是迟早的事，但颜戟生一死他就像是被什么打乱了阵脚一般，让我立与她成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是他还不能让我知的。”

        “你说你爷爷跟颜老会不会早就看颜戟生一肚坏，说不定从人孟兰涧还在她妈肚里开始，就绸缪把这媳妇儿预定给你了？”

        “颜老到南地后终生没有北上，除了他自己估计没人知他还有个女儿留在北地。还有，兰涧生的时候，颜戟生还没叛逃去北地，谁都不知他在北栾还有家人和亲卫队，我爷爷和父亲也不见得知。”

        没过几天后，窦耀祖为崇明带来了他探听到的报：“我听我爸说，当年颜老行将就木之时，突然有了求生似的开始用人参那些上好的药材吊命，回光返照了好几天才走的。我爸这几天琢磨着一算时间，颜老是在孟兰涧生后没多久才咽气的。”

        当时窦耀祖说得太玄乎，崇明没有放心上。

        他又提到卫戍营和颜戟生，崇明丝剥茧般回忆起了一些线索――

        兰涧不可能是在颜戟生临死前在才知她有这么个舅舅的。

        当初她来找钟施清时，就带着图纸来的研所，钟施清怀疑过那张图是不是就是颜戟生带去北栾的图，直到兰涧被迫与他联姻份被钟施清所知，他才确定那个图真的是颜戟生没能实现的弹系统。

        有没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