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和愧疚袭来，柯元迟几乎愤怒地掐断电话。

他本没有保护好她。明明告诉过自己，要好好保护她。保护那个因为一雪糕就在日冷光里开心不已的倔小女孩。

可在香港忙完一夜，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到没由来的心慌，其实早就有了，医院见到曾桥时，她的手指使劲蹭过他衬衫上的脏，脸上挂着的表像沉在雾气里。他还来不及细想，被公司电话叫走。

她说过不后悔。

她走在前面一的位置，柯元迟就自然地拉开距离。他们说不多，就像平常的兄妹，有琐碎的废话，也有近似争吵的争论，当然大多时候都是柯元迟先投降。有的时候，曾桥也会想，如果没有混乱开启的那一夜多好，他们本可以就这么一直平平淡淡去，他是她的哥哥，她是他的妹妹，再无其他。有些绪永远烂在肚里，不给它生发芽，长一团杂草的机会。

柯元迟联系上昌程，又辗转联系到吉深深，曾桥不回他，也许会回别人。果然，他从吉深深那里要到确切的位置。

前方的呼声越来越重，柯元迟突然站停蹲了去。曾桥吓一，一步到他旁边。

“你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消失。”

不是答应过了吗？

“李律昨天说今天午会来，记得派车去机场接他。”柯元迟将林司的“什么离职”甩在门后，开始给孟昭萍打电话。

柯元迟少见地没有回应他，他飞快起手机，嘱咐林司：“如果一会儿我突然不见了，电话微信短信都不回，帮我先请个假。我之前提了离职，年假还没休完，LastDay就在这个月底，应该会批。剩的我时间写邮件给老板和资深解释。”

柯元迟发去的微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倒也不奇怪，她没有特别的事，一向都很少发微信给他，像是懊悔依靠他太多，找错了自立的努力方向，绝不轻易在言语上投降。就算确定关系以后，也不会用可载的文字来传达，她的别扭里藏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柔。

曾桥呆住。

听到孟昭萍犹如弹一样的字句，柯元迟的前开始闪起金花，曾桥说得是：“我柯元迟”，以至于孟昭萍本没往深想，认为只有自己的女儿变态犯贱，而他在被迫承受：“别她，一天天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她能怎么样。我看是好久没打，了。再说了，她没钱没能力的，能去哪里。哪次离家走她成功过。”

他不想发脾气，他怎么舍得冲她发脾气。看她自路对面走来，他紧绷的弦终于松动。但他还是生气。

不，她好像从来就没给过确切的承诺。

可他并有没到。

林司不知这些一二，笑说他终于有了变老的趋势：“你这是熬夜后的典型反应，咖啡喝太多了不是。看你终于被拉神坛，不知怎么地，有伤还有些兴。”他边开玩笑，边象征地抹泪。

“曾桥，我说过的吧，如果有一天变成这样也是我要走。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每

。

可惜。常常事与愿违。

林司的笑容凝固，“你说什么？”

柯元迟捂着脸，声音像从指挤来的般，嘶哑而又微弱：“桥桥，我就这么让你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