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果然是兄妹。我也是。也想过还好是你被送到了柯纪永那里,不用待在孟昭萍边,担忧着害怕变成另一个她。偶尔的时候,也会对你有羡慕嫉妒。”
借着手机的灯光,有些磨损和褶皱的照片展一家四,年轻的曾祥年夫妇,一人抱着一个孩。男孩稍大一些,坐在曾祥年的怀里,睛圆圆的瞪着镜,女孩被抱在孟祥平的怀里,肉嘟嘟的小脸耷拉着,不知在看哪里。
“还好你对吃的兴趣,要不然我当初也不可能因为一碗绿豆汤就让你关注到我。”
“因为二姑夫无数次提到柯纪永很有钱,我就猜想你肯定能经常吃到麦当劳。”
“好奇了长一段时间,也想过‘为什么留在父母那里的会是妹妹’‘为什么妹妹不被送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了很多。”
“那你……对我好奇过吗?”曾桥问。
柯元迟笑起来。
一阵猛烈的海风灌来,女孩们爆发惊呼。
忽然,哪里爆发一阵快的笑声,他们抬去找,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围成一堵墙,一起放着烟花。不断有火光从隙,被声音簇着因此更加亮。
然后就是九岁生日,柯纪永推过这张照片,“他说不可能一直瞒我,也尊重我,所以一定得告诉我。”柯元迟回忆着。柯纪永清楚说“我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语气态度平和,以至于小柯元迟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
海风太大,他的声音一撞到风就散了,听起来模模糊糊:“……我小的时候一直怀疑自己其实不是柯纪永和黄晴的孩。”
看柯元迟拿钱包,从夹层翻一张照片。
“没办法,谁让我就只对吃的兴趣呢。”
曾桥听见柯元迟慢慢的说:“你很久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选择回来吗?”他提醒她,“就是有一次你离家走……”
“柯纪永给我的。”柯元迟小心收好照片,牵过她的手,沿着海岸慢慢走。
“他很快重复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曾桥看他,他的脸上一落寞的笑容。柯纪永指着照片,“这才是你的父母,你还有个妹妹。因为超生……你可能不知超生是什么。”于是小柯元迟在惶恐和不知所措中,听着柯纪永先给他解释了一大串,他本不想懂这些。但他知什么样的孩会招柯纪永喜,于是他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绝不允许自己慌张的一面,或者掉泪。
“嗯。听说是我被送到柯纪永家前照的最后一张全家福。你看,后面是海。”
曾桥打量一阵,“可惜我太小了,完全不记得。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后来我就一直拿着这张照片。”
“这个是……我?”曾桥辨认一会儿,指着照片问。
“羡慕什么?”柯元迟认真地问。
“柯纪永?”曾桥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例如柯纪永话语里迅速沉去的词句,小叔偶尔的奇怪态度,还有无意中听到黄晴和柯纪永的争吵。
他不知该怎么办,又害怕自己被再次抛弃,只能拼命努力学习,想讨得柯纪永的心,甚至因此对他有了微妙的恨意。
凑近了一看照片,背景确实是海,蓝天白云,是个极好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