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他了迷药，又昏睡了这么久，醒来时只觉得有些疼。

然而

他睨了季安民一，无所谓：“季大人既信不过孤，要查便查吧，孤绝对合。只盼季大人能秉公执法，还孤一个公。”

季安民动作很快，了朝便从大理寺调派人手去了义庄和牙行拿人——这是安长卿早就与他商议好的。为了防止孙氏兄弟察觉逃跑或者被人灭，安长卿昨晚就派人将兄弟两人极其家眷都控制住了。

季安民接手了兄弟二人和相关证据，亲自押送他们去大理寺审讯。

从听长公主说了母亲的死因后，他就烧着一团火，时时灼痛五脏六腑，痛得他恨不得与太，与安庆帝，甚至与整个萧氏皇族同归于尽。

他脸微变，正要起去寻人，却见安长卿端着一碗糖来，见他醒了，便瞪了他一，没好气地说：“把这喝了，余绡说刚醒会有些晕。”

撑着手臂坐起，了太阳，等那阵眩晕退去，他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来。

“我何时说过不许你杀太了？”

他想起上一世的形，不就是这样吗？

他从没想过，第一次栽跟，竟会是栽在安长卿手里。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奇怪。除了安长卿，也没谁能叫他毫无防备。

***

安长卿气结，嘲讽：“北战王用兵如神，难就只有带兵闯东一个法能杀太？太死了倒是痛快，你却要背上弑兄谋逆的骂名！说不得日后还会有人替太唏嘘不值！骂你泯灭人网顾人！”

“这么简单的理，难还用我教北战王么？”

坏事都是别人了，骂名却是萧止戈在担着。安长卿恨铁不成钢：“太这样人，就该将他的罪行昭告天，叫他永世背负骂名，生时玉牒除名，死后不皇陵！便是你杀他，那也不是弑兄，而是替天行！”

他势必要亲手杀了太，才能消心之恨。

他早知皇之中藏污纳垢，却不知其中腌臜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肮脏千百倍。这样肮脏的血脉，不如一把火烧了净。

除此之外，还有义庄事孙新世的私藏的一本名册——这是潜伏义庄的探在剩这些日里查到的证据之一，也是安长卿登门请季安民相助，自信能扳倒太的证据之一。

俩在大牢里受不了刑死了，也属正常。

萧止戈言又止，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面对他。

——他此时答应的多痛快多无谓，后来，就有多后悔。

将桌上的糖一气喝完，看着明显还在生气的安长卿，萧止戈了唇，哑声：“你拦着我一时，总不能拦着我一世。”

他一一个北战王，显然是气恼急了。尾挑起，瞳仁被怒火染的晶亮。

此事既然是季安民来，又是他一力要求彻查，安庆帝便脆叫他主理此案，大理寺协同合。

孙氏兄弟已经吓傻了，昨晚他们方才知自己效命的主竟然是当朝太。这两兄弟图财，虽然一直猜测叫他们办事的主家许是哪家的贵人。却万万没想到这贵人竟然会是太，而且还将他们卷到这朝堂争斗中来。只是此时再后悔已然无用。

萧止戈看着他为自己着急上火，心盘桓的那团火就这么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