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安良笑肉不笑：“我等虽老了，却还能为陛效命。”

萧止戈年轻气盛，又自军中，对大邺军制利弊了然于。早就有消息传来，说皇帝想收回军权，日后再没有什么六大国，十二将军亦将成往事。

赵家覆灭后，昔日六大国只存五个，其中薛岂乃是舒家养，自舒家之事后郁郁寡，积郁成疾一病不起，已然不中用了。如今唯剩他们在座四人而已。申屠孛与夏侯商显然是站在皇帝那一边儿的，褚安良与师乐正却是各有心思，谁也不想轻易放开手上的权利。

尤其是褚安良与师乐正先前还与逆党萧祁桉有些不清不楚的联系，在这个当，就格外不愿意向皇帝妥协示弱。这些日军中看似平静，但实则人心涌动。不少将领都怕萧止戈会效仿前朝，为了收回兵权，对他们这些武将动手。而褚安良和师乐正为拉到更多同盟，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

坐在他边上的夏侯商笑：“果然英雄少年，听说前不久圣上还跟你讨人？我们都老咯，想我们年轻时，那也是当过龙首的。”

申屠孛将他们二人的野心看得清清楚楚，摇叹息：“这人啊，还是得服老。陛秋鼎盛

经了他的手再给周鹤岚送过去，既不会叫人说闲话，也全了两人的心意，倒是正好。

萧止戈站起，举杯示意。俯首金龙就倏尔变化阵形，绕行一圈之后，以腾飞之势从东北方向。

腊月二十五，萧止戈率领文武百官登凌霄楼，共赏冰嬉。

这一年的冰嬉，当属这开场的走冰鞋格外震撼。

三九天寒，河上结了厚实的冰层，两千余将士穿着金衣饰，手持阵旗，脚踏冰鞋，次序上了冰面。一片素之中，只见一片金忽而如大鹏展翅，忽而如狮抢球……将士们在冰面上飞快动，变化种种阵形，最后又汇集在一，化为一条金长龙，自冰场西南方腾飞，行至正北方向，经过凌霄楼时，金龙变化为俯首之势，二千余将士齐声喝：“陛千秋，大邺长安！”

他们二人一个自请荣养，一个曾是萧止戈上峰兼恩师，如今一唱一和，明摆着是在替皇帝安抚人心。

此时距离年节不过短短数日。而演练许久的冰嬉也终于要正式登场。

气势雄浑，声传八方，余音回不歇，仿佛真如金龙啸。

近的有赵家意图谋反，远的有庆州雍州守将拥兵自重，阳奉阴违，属地豪兼并，百姓民不聊生。

不哪一条，都不是如今的皇帝能容忍的。两方冲突必不可免。

申屠孛历来中庸，安庆帝还在时，忠心于皇帝，不搅合夺嫡之事。如今萧止戈继位，又主动上奏归家荣养，生怕遭了祸事。如今又和夏侯商唱双簧，来替皇帝收买人心。

这消息传来后，军中人心浮动。皇权与军权，历来是不可调和之矛盾。当年太祖还在时，尚能压得住六大国，但可惜后世孙能人太少，六大国实力日渐壮大，逐渐威胁到了皇权。

师乐正坐在他侧，亦笑：“要我说，申屠将军实在太过谨小慎微了些。”

大国申屠胥眯起，指着远一个拿着红令旗、看不清模样的士兵笑：“那是我家那混小，在龙首执令旗的那个，你们瞧见没？”

……

放榜之后没几日，便是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