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年多光景未曾见面，贺逐风的鬓发几已全白，更是满面病容，瘦得颌削尖。他是着了一素白的中衣，可那腰好像都空一掌余的间隙，伸的手更是瘦骨嶙峋，看上去只像是久病垂危之人，哪还有半江湖人的样。

……

那日燕阳突然消失无踪，贺逐风便一直在担心他是不是了事，也许有人要嫁祸于他，又狠杀手灭了，一直到数日以前，逸告诉他燕阳安然无虞，且一直跟随在沈清喻与岳霄边，贺逐风这才松一气，又想，当初那件事果真不是燕阳所为，否则岳霄又怎会将他留在边？

逸几乎立即答应，他为几人推开门，屋一昏沉药气，又关着窗，光线极差。

沈清喻也几步跟上，往那床幔看去，一面犹豫：“贺掌门？”

沈清喻跟着走去了，也只能隐约看见屋床幔低垂，其后似有一人侧卧于榻上，桌旁陪侍一名老年医者，靠着那桌昏昏睡，床榻上的人听闻声响后，低低咳嗽几声，问：“阿逸？可是你回来了？”

“且慢。”凌自初计划得逞，便似笑非笑打断他，“少侠，凌某需先见一见你师父，再谈其他。”

可他从未想过，沈清喻竟会来看他。

逸急忙拱手作答：“师父，是弟。”

“寄灵草本是至毒之，若是能以毒攻毒自是最好。”沈清喻说，“

他果然不曾猜错。

燕阳方摘遮挡面容的罩纱，他咬着唇，跪坐在贺逐风床榻边上，小心翼翼地握着贺逐风的手，泪像在眶里打转。

贺逐风的神略有变化，他微微垂，像被揭穿了谎言一般，竟略显得有些局促，更不敢去直视任何一人的睛。

逸将那人扶起了，沈清喻方才看清贺逐风如今的面容。

贺逐风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边终于带了几分微微笑意，低声：“男汉大丈夫，哭什么。”

沈清喻好歹与贺逐风有过数面之缘，多少还记得些他的声音调，可此时说话之人，气息虚浮而声音沙哑，与他当时所见的贺逐风实在大不相同。沈清喻难免犹豫，微微蹙眉，却不开，凌自初会意，他凑到逸耳边，朝那位老年医者的方向打了个，低语：“少侠，凌某治病救人，不喜有外人在一旁看着。”

他话音未落，燕阳已哽咽开，满是哭腔唤：“师父。”

逸一怔：“沈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首看向几人，微微一怔，犹豫开：“沈少爷？”

沈清喻并未理他，只是蹙眉注意贺逐风的神。

贺逐风怔了片刻：“阿阳？”

他想一年前应府相别，那时候贺逐风虽已抱病在，可却远没有如今这么严重，他也不知贺逐风的病究竟是为何，那时以为是命定之数，躲不过的天灾，如今看来，却分明是人祸。

“贺掌门既然神智清醒，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沈清喻深一气，终于说了自己的来意，“贺掌门应该清楚，您的，不是区区一株寄灵草便能解决的。”

41.

逸皱紧双眉，问：“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逸自然明白他是何意，他找借将那老年医者请去了，方带凌自初到床榻边上，掀开床幔，一面：“师父，徒儿在外遇到了凌神医……”

第41章41

41.

有万分欣喜，不由便：“凌神医，某已寻到了寄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