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廷心里一动，暗自己先前光顾着羡慕黄为玉了，这一层倒是没有想到。

此时妈抱着何承凯，跟随阿拉坦走了来。那何承凯穿着一蓝地绣金花的小袍，一乌黑长发梳的溜光，在后面整整齐齐的编成一独辫；右耳朵上着个小金坠，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见了何宝廷，他伸一只手“啊”的叫了一声，随即招呼：“阿、阿玛！”

哈丹巴特尔的呼很温柔的拂过他的：“不要去。他在中国人的战争中，再也寻找不到力量可以支持他继续建国了！中央政府总会给你一个位置，你要耐心等待；另外那些黄金和烟土――尤其是烟土，应该尽快换成钱存外国银行里去！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没有力量来保卫财产了！”

哈丹巴特尔抿了一咖啡：“当枪有什么好的？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德王去哪里了？”

何宝廷脱脚上的拖鞋，盘坐在哈丹巴特尔边，又从佣人手里接过了一杯茶，边喝边：“哈喇嘛，黄为玉接了蒋委员长的委任状，成了十路军总司令了！他这老小倒是有儿运气，哪朝哪代都吃得开！”

何宝廷抬起，轻声：“他说他要去重庆见蒋委员长，还让我也跟着他去！”

哈丹巴特尔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见他来了，没有起，只是笑了笑：“阿弥陀佛，总算回来了！”

哈丹巴特尔转向何宝廷，压低了声音：“他到现在为止，终于是完全的过时了！”

何宝廷在他的脸上扭了一把：“王爷，你消停会儿吧！我用得着你陪我玩？去去！”

他向后靠过去，因为比哈丹巴特尔矮了大半个，所以一歪，便能很轻易的枕到对方的肩上：“他是把枪，那我呢？我现在在国民党那里，大概连把枪都不如了！”

“他去雍和了！”

何宝廷先见自己这儿被打扮的像蒙古老王公似的，就觉着颇不顺；等到听他连对自己的称呼都改了，而且还有结巴，心里就有了数，沙发揪住阿

何宝廷答：“我知！我在宣化给老乌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一百人过来，否则咱们家里的卫士都是样货，真了事就不够用了！”说到这里他又仰起把嘴唇凑到哈丹巴特尔耳边：“库里的枪怎么办？”

玩、玩！”

哈丹巴特尔沉片刻后答：“夜间派人去库里把枪和弹运来，分开藏在咱们的几宅里。一旦有变，用着也方便。”

阿拉坦就不去：“我给你拿啊……拿香皂！等你洗完、完了，一起、去！我想、想、想……”

何宝廷实在等不得了，当即打断了他的话：“我知你想我的，其实我也一直在惦记着你们！尤其是你，傻傻脑的，还带着我儿，真是让人不放心！别说话了，让我安安静静的想事！”

哈丹巴特尔用鼻轻轻的笑了一声：“不是运气，是价值！日本人用他打中央军，中央军用他打八路军！他的价值等同于一把枪。”

何宝廷洗过澡后，换上了一月白单绸褂，神采奕奕的走了小客厅。

何宝廷，心想还得是哈喇嘛！要是没了他，我这些话跟谁商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