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品一应俱全,免去了他们采买的困难。
简韶顾不上腹的坠痛,要帮他放清洗:“得立冲洗肤。”
“药在客厅里,先去吃药。我上太脏,你不要过来了。”
简韶听话地暂时离开。
她去另一个卫生间将自己清洗净,换上新的居家服。吃完药后她很快折返,在副会长送来的衣中给隋恕也找了一套。
浴室响着哗啦啦的声,简韶把东西放在门,不安地坐来等他洗完。
声戛然而止,安静的房间只有女人鼻的声音。
玻璃上有模糊的剪影。
两人一墙之隔,呼声都清晰可见。
隋恕开,吐字模糊不清,轻飘飘地绕在耳畔。似乎只是在责怪她了令他为难的举动。
“你坐在门,我没法拿衣服了……”
“嗯?”简韶红着圈茫然地抬,还沉浸在被他托在洪之上的那一刻。想到这里,她又害怕地啜泣起来:“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划伤或者浸渍,我在药箱里找到了莫匹罗星膏和生理盐……”
玻璃后传来轻笑,窗外是细碎的雨声。
“别哭,我死不了。”
简韶气的站起来,“不许你说那个字!”
经历了这样的事,她便格外忌讳这样的字。她无知无觉地靠近玻璃门,似乎希望他听得能更真切些,又似乎只是单纯想挨近他,确认他们都是安全的。
简韶掉泪:“我知你见惯了生死,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事。”
风从窗隙钻来,气氤氲。
多么温又残忍的话语啊。她这样关心他,仅仅是因为害怕他因为她而事,畏惧背上一个陌生人的命。
窗外日光沉昏,大雨堵所有的路。隋恕想,今夜也不会有月亮,月亮已经沉没了。
他淡淡地逗她,声音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你要一直恨我的,哭成这样可不适合。”
简韶恼怒:“你梦,我才不要恨你,你想得——”
隋恕低低地笑着,重新打开花洒,隔绝了她嘀咕不停的声音。
他知她说的是对的,她会忘掉他,连怨恨都不会留给他。
这场洪将她短暂地捆绑在他边,却也更加清晰地提醒着他,被洪困住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简韶的影晃在玻璃上。
她不知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引诱。
隋恕理智又克制地笑,偶尔回应她一两声,表示自己还在听她说话。
她会蚕他,然后离开他。
溺,浮游者,这样的经历并不只是今日才有的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