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炡又恢复了那外交家一般客气周全的风度：“没有的事，冯厅一直教育我们这些后人要非常尊重津海的公安前辈。”

“你的尊重就是暴雨夜里偷偷摸摸跟踪津海支队长的车？”

“……”林炡客套地一笑，没有作答。

但他什么都不用说，宋平其实心如明镜，在这姓林的yan里宋平和步重华都是绑架彭宛的重大嫌疑人，所谓的密室绑架案说不定只是津海neibu自导自演。所以彭宛被害后，林炡第一jian持要把步重华nong去北京接受审查，第二qiang烈要求宋平避嫌、异地调查组ru驻津海——这两步棋都相当地狠。

在林炡yan里他自己大概是个深陷贼窝而孤军奋战的勇士，宁死也要把步重华涉嫌贩毒、勾连暗网的事查到底。所以事qingjin行到这一步，他竟然完全不尴尬，还ting神qing自若，也真算是个人才。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老张。”宋平没再理会这个姓林的崽zi，眯着yan睛转向张志兴，悠悠dao：“以你的反侦察能力，要是茶ma古dao仍然一年zuo不了几单，维持着过去垂死挣扎的状态，估计再过几年都不一定能louchu狐狸尾巴。但你太贪心啦，利用ma里亚纳海沟xia线的这一年疯狂扩张，还绑架万长文的女儿外孙——你是想bi1万长文lou面，对吧？”

张志兴面颊chou动，死死盯着shen前满是灰尘的地面。

“你以返聘专家的名义加ru技术bu门指导工作，绑匪丁盛的那个自首电话打jin公安局时，你是第一批能够迅速定位他们准确地dian的人。刑侦支队chu外勤要申请pei枪、记录备案、调遣各路搜救资源，而你的杀手不用，所以动作比警方快了那么一丁dian，抢先赶到河滩枪杀了丁盛、邓乐两人，救chu彭宛母zi，然后用万长文的名义把她骗jin密室去，来pei合你对步重华的栽赃计划。”

“而你把他们困在密室里的那72个小时，也是你留给万长文chu面谈判的时间——如果他真的chu来找你，愿意把蓝金销售渠dao放在茶ma古dao上，估计你是会放chu彭宛母zi的，然后让密室里剩xia的步重华和吴雩自相残杀。”宋平唏嘘地长长叹了一kou气：“老张，我不得不说，你实在gao估了万长文想要留后的那颗心呐！当时绑架案都已经闹上re搜了，万长文一个为保住黄金而把亲生女儿推jinshui的毒枭，怎么可能愿意为了外孙，冒着被警察包抄的风险，chu来跟你会面呢？”

张志兴满脸灰败，只见昏暗中shenti一抖，然后又一抖，那是他用尽最后力气发chu的惨笑。

“……是，是我没想到。”他仰tou发chu嘶哑的嗟叹：“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啊！”

这其实是非常讽刺的，张博明的死并没有让亲生父亲悬崖勒ma，张志兴却以为万长文能受女儿外孙xing命的掣肘，简直是一个坏人指望着另一个坏人能够少坏一dian。

宋平houtou发哽，千万种复杂滋味在心tou，良久只能发chu一声叹息。

“但我还有个地方想不通，”他想了想又忍不住问。

张志兴意兴阑珊地：“什么？”

宋平说：“鲨鱼想要找万长文合作的事，虽然以你的消息渠dao，肯定有所耳闻，但你更应该知dao万长文这样老派的毒贩是很抵chu2很不愿意跟鲨鱼沾边的。你为什么要突然用绑架这么激烈的方式，不顾一切地急着把万长文bi1chu来呢？”

这应该是宋平心理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