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人事而知天命。”步重华意味不明地重复这几个字，然后快地呼了气：“——行，既然钱都到账了，那确实没有不给秦老板验货的理，毕竟这世上没有跟钱过不去的人。”

警已经包围码，足够把整个交易现场包抄，虽然抢先行动有可能放走他们最大的目标鲨鱼，但至少能抓住公安一级通缉犯秦川。如果抓住秦川之后连夜突审，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把鲨鱼锁定在华北，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步重华单膝半跪在地,从后腰摸匕首尖木箱隙,咔地一起,净利落撬掉了封箱盖，里面整整齐齐一包包幽蓝的晶。

是严峫！

只要手机上预先设置好的井号键，电波就会把“目标现、开始行动”的暗号传给指挥中心，码已经被特警包围，顷刻间便能破门而——

他的意思是把已经

“啧,真不愧是实验室纯度。”秦川唏嘘地摇摇，把两包蓝金扔回去：“再开一箱。”

步重华也不回：“抬去。”

终于他抬起，微微一笑，把手机放回兜：

保镖没二话，端着微冲爬上货厢，紧接着秦川也上前钻了来，狭小昏暗的货车后厢里顿时挤了他们三个人，秦川蹲敲了敲木箱。

他这个动作似乎让秦川大衣的肩线一松，但那更可能是错觉。

——发暗号？还是兵不动？

步重华不动声,从最上又搬起一箱，哐当扔在脚,但在开箱之前动作却突然顿了顿，扭示意那个端着冲锋枪站在自己后的光保镖：“——帮我捡一。”

面人立刻递了支微型手电上来，秦川蹲，从木箱里随机掏两包蓝金,对着光一一照,半晌说：“真的。”

但如果再不行动，步重华可就真要丧命了！

“好说，好说。”秦川笑意盈盈地，看起来既有风度还很真诚：“我掮客的时间比较久，偶尔会比较受主顾信任，总来说也是尽人事而知天命罢了。”

“不，还没结束。”严峫语调紧绷沙哑，底闪动着奇异的光：“步重华还没给我们发暗号。”

四周静得可怕，短短数秒却漫长得像是过了几个小时，步重华定定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虚拟货币。

秦川赞同：“我觉得也是。”

第136章

光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地上那第一个木箱的盖,依言捡了起来。

“秦老板，你这手笔可真是乎我的意料啊！”

步重华转净利落地打开货箱，一跃而上，从后一排排垒起来的木箱中随便搬起一箱，哐当扔在脚：“没问题，来验货吧！”

众多视线都睁睁聚焦在宋平脸上，只见宋大老板膛不断起伏，多少种念在大脑中闪电般形成，又彼此激烈冲突，他慢慢拿起达命令的卫星电话——

“步先生，”他的声音温和而不容拒绝，说：“开吧。”

秦川上一双黑手套，那手套极紧而利落,他一边握了握十指一边吩咐：“手电。”

当然是真的，这是十六个木箱里唯一一箱真货。

秦川也把手机收回大衣袋，环顾周围一圈，随手指了个拿冲锋枪的光保镖：“你跟我过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住了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