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舞的尸们也纷纷避让了开来，林觉远远看去，左右两边也各打开了一扇大门，一群人正向会场中央的室泉走去，就像他们一样。

领着左边队伍的人是个年轻的男孩，没有面，看起来十分陌生，可是右边队伍的领队却有一张让林觉难以忘记的脸。他在噩梦中无数次地梦见她，有时候是在图书馆的台阶，有时候是在漆黑的大楼走廊中，也有时候是在绯红的月光的楼。她有一张秀的脸，在萦绕着她的微光之中，温柔而娴静，一如她还是人类的时候那样。

她已经不是玩家了，而是像莉莉丝一样的存在――一个为虎作伥的怪。

在腐臭和颤栗之中，林觉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竭力让自己脚步平稳地跟随着莉莉丝。

着舞的尸们礼貌地为他们让行，三支队伍走到了

林觉看向走在最前方的莉莉丝，突然意识到了周玉秀的份。

林觉久久地凝望着她，穿过尸群的视线被她觉察，她对他回以微笑，用嘴型无声地念了他的名字：林觉。

她叫周玉秀，在第一轮生化校园中隐瞒了自己被丧尸咬伤的事实，又在犹大的挑拨前来向他索要病毒抗，却因为时间太晚病毒无法逆转而丧尸化。林觉送了她最后一程，用一种残忍的方式，让她在丧尸中永远闭上了。

他在尸中见到了几张熟悉的脸：赵亮盛、艺菲、陈、夏……都是在前两轮里死去的玩家。

莉莉丝依旧甜地笑着，看着他的神冰冷得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不，我不是。”

“怎么可能！莉莉，我是张嘉啊，你的男朋友啊！上一轮结束后你就失踪了，我找了你好久，苏甜说看到你离开了学校，我不……我不知你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张嘉甚至一把扯了自己脸上的面，一张苍白憔悴的脸，怔怔地看着莉莉丝。

林觉的心脏骤然停顿了一拍，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莉莉？”左边队伍中突然有一个冲了来，撞开周围的尸，一把拉住了莉莉丝的手，“莉莉，是你吗？你还活着？”

缓缓向上游来的巨鲸。这一刹那，在绝对的量对比面前，人类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个怪，它缓慢而势不可挡地从他面前经过，让人无法想象这个巨大的怪竟然和他一样是活――一个光是心脏就能装十几个他的活。

哪怕面遮住了他的脸，他焦急中透着欣喜的声音仍然轻易暴了他此时的激动心。

林觉不禁猜测，难此时现在这里的尸，全都是在游戏中死去的玩家吗？从2002到2022，跨越了整整二十年的时光，他们聚集在这里目送他们这些幸存来的人走向死亡。

因为周玉秀的况，林觉隐约猜了一些东西，显然莉莉丝也和周玉秀一样，在GAMEOVER之后用另一种方式活了来，但是这种“活着”其实已经不算是真正地活着了。她们的个人意志恐怕早已被抹杀，只剩一熟悉的躯壳，被灌了似人非人的灵魂，执行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命令。

她为什么现在这里？震惊之余，林觉的大脑迟缓地转动了起来，她没有面，后还有六名着面的玩家……